“?”姜照歪了歪头,思忖三秒,突然抚掌一拍,“对了!”
应璋侧眸,将视线重新落定在他身上:“怎么?”
“你知道吗。”姜照手舞足蹈地示意,“这七天,我睡得特别不舒服。”
“……”应璋掩唇重重咳嗽一声。
姜照立即停下,纳闷问:“你怎么啦?你也不舒服了吗?”
应璋连忙摆了摆手,须臾正色问:“不,没有,突然嗓子有些痒罢了。你说吧,何处不适?”
岂料姜照听见某个字眼,登时露出一种“就是如此”的顿悟神情,说:“对!没错!我也痒!我那七天浑身都痒!”
应璋皱眉,以为是哪里出了差错,沉声问:“除了痒呢?还有什么不适的?”
“特别、特别……”姜照绞尽脑汁,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最终放弃说个所以然来,耷拉着嘴角说,“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太玄乎了,我现在又不在那种状态里,怎么给你描述那些细枝末节啊。”
应璋盯着他上下扫视片刻,最终还是担忧占据上风。
“把手伸过来。”应璋摊开掌心,说。
姜照“哦”一声乖乖照做,遂把手递了过去。
但双手皮肤轻轻相碰的那一刻,姜照如触电般整个人一弹,惊慌失措地收回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应璋的掌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哭丧着脸说:“就、就是这种感觉!特别,特别酥麻!我那时都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说完他还整个人夸张地抖了抖。
瞧见姜照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应璋默默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
只是碰了一小片地方而已。
旋即他很快意识到,姜照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见应璋欲言又止,姜照是真的以为自己出了什么毛病没好全,不禁悲从中来,跑回识海里点开系统界面和卡池框框进行一顿五花八门的检查。
虽然没查出什么错,但正因如此姜照才愈发确信自己出了某方面的问题。
他反复点进卡池,甚至开始拔毛,想重新回到系统核心里去。
姜照边检查边喃喃说:“完蛋了、完蛋了,我到底在哪里有毛病……”
应璋压根没来得及阻止他发散思维,被迫看完了全过程,见他越来越不冷静,立马抬手摁住心惊胆战的姜照。
姜照越想越起劲,已经开始交代“后事”了,诸如他如果出现故障该怎么怎么做云云……
“你等等。”应璋无奈叹气,握住他肩侧,道,“你先听我说……”
“咱们局的工伤认定很难申请的啊我该怎么办呜呜呜!”姜照完全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悲伤中,双手掩面,一副完全听不进任何话的架势。
“姜照!”应璋语气加重,一把钳住那两只软白的手腕。
但皮肤相触显然会坏事。
尤其是这么大面积的。
那一刻如有一道闪电当空劈向姜照的头顶,无法忽视的酸痒随即涌向全身,令他头皮发麻。
姜照眼睛瞪大,所有思绪戛然而止,他遽然挥开应璋的手,下意识喊道:“别碰我!”
四周安静一瞬。
然而,应璋怔忡地凝视着姜照的脸,罕见地没有拉下脸来。
他没有发怒,甚至隐隐地露出一种难言的古怪神情。
此处没有镜子,姜照脑袋嗡嗡的,永远不会知道此时此刻,他的眼角竟浮上一层情。动的桃粉,薄薄的红晕从双颊向下晕染,一点点埋向脖颈深处,将好看的锁骨线都染得粉红。
应璋的眼睛锁在那条锁骨上久久没有挪开。
片刻后,他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
姜照紧紧阖上眼,极力想平复那股莫名其妙涌上的灼热感,但他越努力克制,周身越燃起火燎的滚烫。
片刻后他颓然塌下腰,支着手臂勉励撑在床上,视网膜阵阵发黑。
“我……”他仓惶地张着眼,视线没有聚焦点,“我怎么了?”
窗外晨光洒在屋内,为这方世界平添一抹温暖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