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喻京奈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不同地方来回奔波,统共没睡几个小时。
回来的路上又安静得很,喻京奈的眼皮子早就打了好几场架。刚进门,喻京奈倒头就歪在客厅沙发上。原本只是发懒想暂时休息一下,谁知放松下来后困意来得快,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喻京奈是被腹部一阵绞痛痛醒的,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落地窗外透进来的皎白光线让她勉强能看得见屋内摆设。
腹部的痛感越发清晰,让喻京奈的困意也消散了不少。
她摸着黑从沙发缝里找到手机,屏幕光线刺进眼睛里,让喻京奈眼睛发酸。她忍着痛努力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竟一觉睡到了凌晨。
熟悉的绞痛感让她警铃大作,喻京奈强撑着爬起来去了洗手间,果然例假到访。
最近这段时间忙晕了头,让她连生理期都忘了。
喻京奈忍着腹痛洗漱了一番,好不容易从洗手间出来去沙发上拿手机,手指刚碰到靠垫,整个人又顺势躺了下去。
沙发柔软宽大,喻京奈蜷缩着窝进角落里,一番动作,已让她额头渗出薄汗。
硬挺了会儿,痛感只增不减,甚至刺激她的胃部,引来一阵阵痉挛。
这里什么药都没有,喻京奈想找个外卖买药,却发现离公寓最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药房近期歇业,而另一家距离过远,别说大半夜找骑手不容易,就说这长达一个小时的配送时间,喻京奈或许还要顾虑下自己来不及施救的可能。
无法,喻京奈只能打开手机通讯录摇人。
第一个拨过去的对象是温淙也,意料之内的无人接听。凌晨一两点的时间,夜猫子都要开始进入梦乡了。以她对温淙也的了解,她要是睡熟了,有人在她边上跳秧歌都不一定能叫得醒。
喻京奈的手指在喻京熹的头像边停了停,终究还是放弃大晚上骚扰她的念头。
平常集团的事有多累人喻京奈不是不知道,中午陪她过完生日,下午喻京熹就紧赶慢赶回了公司。难得的睡眠时间,喻京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打过去实在不地道。
她又把自己往角落中蜷缩了一些,继续往下滑消息栏。
就在这时,喻京奈脑子里突然晃过个人名。
有点离谱,但也最合理。
身为她的新婚丈夫,大半夜给她送个药不过分吧?
不是一口一个宝宝叫得亲昵吗,不是热情地邀请她同居吗,梁砚商表现的机会来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真正拨过去的时候,喻京奈有些没底。
寂静夜色中,嘟声绵长又分外清晰,贴着喻京奈耳廓缓缓淌入。可惜,连着几声都没反应。或许是不会接了,喻京奈隐隐有挂断的想法。
然而这念头刚冒出来,听筒内的嘟声突然停下,紧跟着,是低沉的男声。
“喂。”
应是刚从睡梦中被唤醒,梁砚商嗓音微微喑哑。
忽一听到人声,喻京奈迟钝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通电话的目的。
“梁砚商。”喻京奈低声叫他的名字,询问道:“你现在有空吗?”
几乎是在喻京奈问话落下的后一秒,对面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有空。”男人的嗓音疲倦,呼吸声顺着听筒一起传过来,夜色黏稠沉闷,把每一个字都添了几分重量。
似乎是没有思考的作答,快到喻京奈都愣了下,条件反射问:“你都不问我大半夜找你做什么吗。”
对面沉默了两秒,再次开口,“既然找上我,想必是在我能解决的范围内。”
“若是能帮你解决,那我当然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