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亮:“不要葡萄干不要花生碎水果除瞭甘蕉全都加满!”
禅悦吃豪华版冰粉吃的幸福,也没忘瞭正事,当即大手一挥让店员们将它上架。
这东西在现代不值几个钱,然而在古代可不一样瞭,光说冰粉最常见的固定配料之一红糖,在百姓之间就不是便宜的东西。
准确的来说,在这时候,带有甜味的都不是便宜的食物。
他们朝食铺的冰粉定价就比较人性化,基础款的红糖冰粉上有少量的配料,二十文一碗,若是要再加其它材料,一勺加一到五文钱不等。
这会儿约莫二十度左右的天气,虽算不上热,手裡头有闲钱的还是很乐意来上那麽一口的,也新奇,这种吃食玩意儿,一般都是傢裡做,从没看到过在外头还有卖的不是?
这个点本来客人很少的,不然也不会让禅悦碰见大皇子与年安笙私会,但这一溜五彩缤纷的水晶凉粉摆上去,便吸引来不少人。
这个时候在街上游荡最多的还是百姓,有顶著孩子期待眼神过来,怯怯的询问瞭价格后脸红的摇摇头叹瞭口气,穿著蓝色佈衣的小孩虽然失望,但也没有在朝食铺前面闹。
禅悦想瞭想,让小厮从后头拿出一摞小碗,推出瞭一号迷你份的冰粉,卖五文钱一碗。
说是迷你份,其实也没那麽迷你,如果说正常份是一海碗的话,迷你份就是小号的吃饭的碗,过个嘴瘾罢瞭,分量大约是正常份的半份不到。
至于价格分量不对等,禅悦也不在意,还是那句话,买不起的不会买,买得起的不缺钱亦看顾面子不会买小份。
五文钱的小零嘴,普通百姓傢咬一咬牙,也能买得起一份尝尝,正如刚才那位妇人,如今有瞭回转,她面露喜色,二话不说立即给孩子买瞭份迷你份。
孩子亦懂事,开心的接过水晶凉粉后没有吃独食,第一口先喂给瞭妇人,冰凉清甜的滋味在嘴裡蔓延开,妇人舒适的眯瞭眯眼睛,眼裡闪过感激。
她哪裡不知道,刚才那位小老板,是照顾他们母子哩!
温度刚开始转换,禅悦这裡算是赶上瞭前潮,作为京城头一批售卖清凉小食的朝食铺,就连隔壁大酒楼的小管事听到消息,都忙裡偷闲过来照顾他们生意。
都是相邻的铺子,酒楼小管事与瓜来朝食铺也算有些相熟,小管事手上端著碗,一边吃一边同他们闲聊:“嗐,别说,你们这水晶凉粉做的还真不错嘞,我们酒楼竟没想到这样做。”
禅悦瞬间警觉:“你们可别抄袭啊!”
小管事是知道禅悦的身份的,他们哪裡敢同皇亲贵戚找不自在,他笑笑,略带著些讨好:“哪儿会啊,咱们虽不像荟萃楼开的那般大,好歹也是正经酒楼,我的意思是,咱们两个邻居,说不得能一道合作一番。”
“哦?合作?”禅悦心裡转瞭一转,问道,“你说说,怎麽个合作法?”
“我是这样想,由你们朝食铺子提供水晶凉粉,放到咱们酒楼的菜单裡去卖,之后酒楼按份给你们朝食铺子分成,你看如何?”
先前的油墩子、糖糕,虽然也好吃,但到底是乡野小食,酒楼还看不上,但这水晶凉粉不同啊,就是大户人傢,也是会奉上餐桌的,放到酒楼裡绝对有看头。
这不一看到苗头,小管事就来试探瞭。
这样他们有赚头,朝食铺多一条财路,双赢,岂不是美哉?
他敢说,水晶凉粉上市这几日,就算没有他,也总会有其它酒楼找上朝食铺的。
禅悦装模作样想瞭半晌,点头道:“我觉得,可行。”
小管事喜上眉梢,当下就拉著禅悦去到他们酒楼裡,毕竟他们一傢小酒楼,这些关乎银钱的决定还得需要同掌柜的谈。
两人从后门进入酒楼,恰巧撞见掌柜的正抱著个盒子数银锭子,小管事咳咳两声,掌柜的发现瞭他们两个,也咳咳两声。
“禅掌柜过来是有什麽事吗?”
听到酒楼掌柜的询问,禅悦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盒子上收回,她道:“是关于你们酒楼和我的朝食铺子的,牛管事说,牛掌柜能同我谈一笔生意。”
牛管事上前一步,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将瞭清楚,牛掌柜的面色从一开始的迷茫,到瞭然,到欣喜,再到赞赏。
他果真没白将他侄子提到管事的位置,这小子能行!
牛掌柜经营瞭那麽大傢酒楼,自然知道此事的利润能有多大,要趁著其他酒楼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进行垄断必能大赚一笔。
当即同禅悦进行瞭十分愉快的交谈,两傢协定,瓜来朝食铺每日向酒楼提供五十份最高配置的水晶凉粉,每卖出去一份,酒楼就向朝食铺分成二十文铜钱。
暂且先协定如此,日后再酌量加减。
在两方都释放出好意的情况下,这份合作十分顺利的谈成,禅悦原本不那麽好的心情又逐渐回暖。
牛掌柜笑呵呵的去草拟契书瞭,让能说会道的侄子陪著禅掌柜解闷。
禅悦正听到酒楼的大堂裡,似许多人高声阔谈的声音,牛管事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即向她解释:“咱们酒楼裡是经常有书生来辩论课题,或是讨论诗书与政治的,今日又是那群书生在外头吃茶说话。”
禅悦点点头,却又隐约听到一道女声,牛管事又道:“这是礼部刘侍郎傢的嫡小姐,近日也常来同书生们赏诗。”
禅悦听到这裡十分惊讶,就像她先前所说的,她一人是不会出门在外喝茶吃饭的,可刘若素这会儿倒不是一个人瞭,她是和一群书生在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