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坚持不住,一把拉下车帘,掩面低泣。
和从前与徐知简的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不一样,这次她是真真切切地欢喜他。
满腔的期冀盼望成了空,她恨不能将一世的眼泪都哭尽了。
片刻后,车帘撩开。
有人弯腰进来,将伤心垂泪的姑娘轻轻搂进怀里。不声不响,只慢慢抚摸她荒芜颤抖的背脊,安抚她。
于是姑娘渐渐平静下来,止了泪,垂眉顺眼的在他怀里,艰涩问,“他呢?”
“已经上船走了。”
他声音平静,“上京与江州相距甚远,这山水迢迢,往后妹妹就不必再念着他了。”
他从没想过让她再回阳夏。
“我在上京城里置了宅子,院子里种满了海棠花。妹妹不是最喜欢的吗?”
他温着声音,轻哄她,“往后妹妹在那里,就跟在棠落园里一样。”
云奚低垂着眸,没说话。
原来他早存了心要她去上京,连那观里的道士都安排妥当。
她这些时日期期盼盼的欢喜,在他眼里,全是笑话。
可是到底也要叫他不畅快。
“我长久住在那里,叫赵姑娘知道怎么办呢?”
她自他怀里仰起脸,一脸天真烂漫地看他,心酸苦楚都没了,只剩明晃晃的狡黠,“哥哥准备怎么向她交代我?表妹吗?也不知她信不信……”
柔弱无骨的素手从他衣襟处溜进去,慢慢游走,“哥哥有如此亲密的妹妹……”
最后关头,他将她不安分的手截下,反挑起她的下颌,径直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间,他低低笑,“果然还是这样张牙舞爪的妹妹,更叫人生动喜欢。”
她恼极了,闷头一口咬下,却被他擒住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