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从阿朝在杜棠雨的房间睡了一晚之后,他再也没回到过自己的房间去,每天都能找到各种借口和杜棠雨挤在一起,后来索性连借口都不找了,直接就把东西搬了进去。好在床够大,睡两人也不挤,加上那三条神出鬼没的狐尾,也能堪堪睡下。
阿朝想,这可能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了,每天和杜棠雨腻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干,两人坐在那,都让他心里满满的。
初雪时,常来看戏的老伯还给他们画了一幅小画,阿朝趁着几人不注意,还偷偷的在旁边写下了两人的名字,可惜字写的歪歪扭扭,最后还是靠着杜棠雨才挽救了回来。
那时,两人还约定,接下来每年初雪时,都要找人画一幅小画留作纪念。
可当时的他们也不会想到,这场雪,于他们生命中,只下了这么一次,于此,便是黑暗。
牡丹煞(二十一)
过了没几天,阴魂不散的王员外再次出现在了戏台。
彼时一曲终罢,杜棠雨正准备去后台休息,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一脚踹开,王员外领着一帮狗腿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众人一看形势不妙,都纷纷离开,一时间只剩下阿朝和杜棠雨在这。
王员外:“杜老板,许久不见啊。”
王员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两人,阴阳怪气道。
杜棠雨心下隐约有些不安,来者不善,于是给阿朝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走,但阿朝装作没看见,直接向前一步,学着王员外的样子,冷笑道。
阿朝:“我当时谁呢,原来是王员外,这么久不见,看来王员外的腿是养好了,不过还是得小心些,不然伤到另一条腿就不好办了。”
杜棠雨:“阿朝!”
杜棠雨小声的提醒他一句,只听着王员外哼了一声。
王员外:“上次的事情你们心里最清楚,不过本员外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你来陪我一晚,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
王员外说着,伸出胖成萝卜的手指,不怀好意的指着杜棠雨,眼中的淫光令人作呕。
阿朝:“呸,做梦去吧!阿棠就是陪我一辈子也不会去看你一眼。”
杜棠雨神情复杂的看了看他,阿朝自己也发现有一些不对的地方,但话都说了,气势上可不能输,于是就梗着脖子,冷冰冰的盯着他。
闻人默:“呵,狐族小鬼头就是有意思。”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阴影处响起,阿朝骇然,这人竟一直就在他们身边,若不是他忽然出声,阿朝甚至都没有发现。
而他却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份,阿朝紧张的瞥了一眼杜棠雨,见他还是面色如常,猜他可能没听见,心里稍感放心了一些。
阿朝:“你才是小鬼。”
他脸上一直都带着懒散的笑意,眼底却是让人窒息的冰冷,阿朝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半分,挡在杜棠雨面前。
王员外:“哼,今日有闻人大仙在此,你们少跟我耍花样,识相的话就让杜棠雨赶紧跟我走,否则有你们好看。”
阿朝:“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臭不要脸,白日做梦。”
王员外:“你!”
王员外气的浑身的肉都跟着一起乱颤。
王员外:“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给我砸!”
打手闻言,立刻狞笑着向前,搬起东西就往地上砸。
戏台的人:“住手!不能砸啊!”
有人哭喊一声,拼命的向前阻拦,却被一把推到了地上。
摔砸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阿朝怒视着王员外,眼中金光更甚。。桃妖。
他默念着咒语,一瞬间,屋内所有的东西像是活了一样,漂浮在半空中,朝着那几个打手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