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不好意思。”
许言清沉默地接过披萨,也没明白他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酒过半晌,两人居然真的就著披萨,把那瓶三百五十万的红酒喝瞭个干净。
相比许言清,顾朝朝喝得更多些。
“喝醉瞭?”男人凑近她,沉声问。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朝朝红润的脸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朝朝这才意识到,自己喝酒容易上脸,总会被人误会喝醉。
不知出于什麽心态,她故意支支吾吾地说:“我……没醉……”甚至还伸出瞭一隻手指,凑到许言清面前,“你看,我认得这个是——二!”
许言清,果然愣瞭两秒,无奈叹息。
以为她是真醉。
借著酒意,顾朝朝向许言清洩露出几分少女情思的控诉,她骂他:“许言清,你没有心!”
没有心……
许言清的确没有心。
这控诉,令他短暂的失瞭神。
“是麽?”许言清笑瞭,平缓地问,“是我对你还不够好?”
——处处顺著她,收留她,还给她自己的卡,不够好吗?
相反他对她很好,但是……
朝朝有些鬱鬱:“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对我好。”
许言清定定地看著她。
许久,他苦笑,轻声:“那我,是因为什麽对你好呢?”像是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这个问题,在问她,也在问他自己。
顾朝朝并不是心思敏感的女孩,甚至她还很迟钝。
所以,她察觉不到,男人话语中的动摇和茫然。她也没有抓住这点动摇,高歌猛进,把人收入囊中。
她隻是鬱闷又小声地说瞭句,“又被你带沟裡瞭。”
不想争辩瞭。
顾朝朝准备回房睡觉,她坐得太久,猛地站起来头晕乎乎的,差点摔倒。
许言清以为她酒意上头,站不稳,微微躬身,拦腰把朝朝抱瞭起来回卧室。相较于之前她脚受伤的那次不得已的公主抱,这次朝朝甚至没有推拒。
纤长的胳膊交叉搭在他的脖后。
大约真是喝醉瞭。
一直乖乖地任由他抱著放在瞭卧室的床上,许言清本要离开,衣角却被朝朝拽住瞭。
她问:“高中毕业典礼,我没去参加,你最后和谁一起跳的毕业舞?”
那时,朝朝告白失败,被许言清冷眼拒绝,远走北市,同学聚会毕业典礼什麽都没去参加。
早就忘瞭自己软磨硬泡缠瞭他好几个月,最后才让他应下瞭当她毕业舞的舞伴。
“朝朝,”许言清叫她的名字,目光沉静,“是你爽约瞭。”
衣角被拽得死死的。
顾朝朝垂著脑袋不放手,脾气倔得跟驴一样。
许言清才说:“我没有其他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