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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月经初潮,顾朝朝毫无经验,差点以为自己要失血而死瞭,抱著许言清哭得一塌糊涂。
顾朝朝依稀记得那时,眼泪鼻涕全抹他身上瞭,边哭边给他交代自己零食藏在哪儿,零花钱藏在哪儿,还说全是要留给他的“遗産”。
最后卫生巾是许言清去买的,月经知识还是许言清拿著生物书科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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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八岁叛逆期,顾朝朝偷瞭爸爸的半包烟藏在瞭许言清房间,最后烟没抽成,被杨阿姨当场逮到。
是许言清替她背瞭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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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阵子,她迷恋上瞭《恶作剧之吻》的男主角,硬是抠下瞭许言清高中制服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以至于他后来高中三年制服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一直是缝著的一颗格格不入的老土玳瑁纽扣。
哦,那还是她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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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偷偷看汤唯的《色戒》,是和许言清看的。
结果,他全程面无表情,自称老司机的自己,反而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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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朝惊愕地发现,原来回忆过去,许言清这个名字几乎占据瞭她整个青春。她也一直误会著,以为他所有的放任和陪伴,都是对自己的特殊。
后来才发现,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波希米亚丑闻
“老顾,你今年中秋回来得挺早。”许母从厨房端来瞭一盘糖炒栗子和自己傢酿的青梅酒,疑惑地发问,“往年不都是到国庆假尾才回的吗?”
顾父磕开一颗栗子,叹瞭口气。
“别说瞭,本来确实是这样的,谁知道资助项目的投资商去世瞭,他那笔资金没到位,我们没办法干下去,中道崩殂,隻能空手回瞭。现在啊,还不知道那笔钱什麽时候能发下来。”
“投资商?去世?”
许父忽然觉得耳熟,早上起床的时候好像收听到广播裡有富豪去世的消息,他回忆瞭一下,问:“紫金地産的蒋仁武?”
“对!”说话的时候,顾父嘴裡的栗子还没咽下去,语气听著含糊,“听说是心髒病发,当场就没瞭,我昨天还去参加瞭葬礼。”
“这麽快就下葬瞭?”许远问。
按照苏城的丧葬习俗,葬礼少说要办三天的,蒋仁武怎麽说也是个大老板,葬礼两天不到就下葬瞭,实在奇怪。
“可不是麽?”顾父应瞭声,而后像是透露什麽秘密似的,提瞭一句,“那葬礼上的气氛实在太古怪瞭,我说不上来,就好像他的遗孀和子女们对他的死感到很羞愧似的?甚至有时候我还能感觉他们有些高兴。”
“羞愧?高兴?”许母皱瞭下眉,“老顾,你这个用词还真是不妥当,好像在说傢属们盼著他死似的。”
顾父继续磕开一颗栗子:“我们理科生就这点文化水平,你们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