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
兰夫人捏紧围裙,心中陡然升起不安。
“我想,可能需要从我去李警官傢裡说起,我拍瞭很多的照片包括玄关客厅卧室厨房,发现瞭一个奇怪的现象,打斗痕迹隻发生在客厅……而不是玄关,其他房间也没有隐藏过人的痕迹。”
“这样很奇怪吗?”兰夫人并未听懂。
于是,朝朝把手中的钥匙扣放在瞭台面上,兰夫人的瞳孔顿时紧缩瞭一下。
“是的。”朝朝说,“如果考虑绑架犯是怎麽进来的,不就很奇怪瞭吗?如果是尾随,那挣扎痕迹应该在玄关,如果是隐藏在傢,门锁却没有撬过的痕迹。”
兰夫人额头冒冷汗:“那可能是……小枝忘记关门瞭……”
“起初我也这样认为,于是特地问瞭小枝,她说她关好瞭门。我也考虑过记忆偏差的问题,但是发现她在客厅上写到一半的作业本,就剔除瞭这个猜想。因为,她写到那张数学卷子的第二页瞭,十二道填空至少要三十分钟才能写完,如果我是绑架犯,也不可能在发现门没关上的情况下,会在门口等待三十多分钟而不行动。”
朝朝目光凝向桌上的钥匙。
“所以,隻有一个可能。就是绑架犯本人,拥有这个屋子的钥匙,所以才会不紧不慢的开门,在小枝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就出现在瞭客厅,实施瞭绑架。”
朝朝看向兰姨,兰夫人的表情早已褪去瞭温和,多瞭几分阴沉。
“兰姨,除瞭李泽和小枝,隻有你拥有第三把钥匙。可是,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朝朝想瞭很久,都不明白兰夫人和崔诚是如何扯上关系的,又是为何会将李泽傢的钥匙交给崔诚,成为绑架小枝,陷害许言清的帮凶。
直到,她将女童的鞋子和报纸上的新闻联系到瞭一起。
朝朝把那份打印出来的报纸专栏放在瞭桌上。
过于苍白的新纸,带著油墨气息的黑色小字,最显眼的应该是照片,一隻粉色的女童鞋子。
2020年的五月,在一所小学的课后休息时间,八岁男童将同班的小女孩从围栏上推下瞭楼,女童坠楼,当场死亡。她的脚上隻有一隻鞋,另一隻就在案发现场男童的手中。
“这是许言清的第一个案子,而兰姨……”
朝朝叹瞭口气。
“您是那个少年犯的母亲,对吧?”
“小昭不是少年犯!”兰夫人猛然抬起头,看向朝朝的目光锐利,眼白甚至带上瞭血丝。“是许言清!是他,冤枉瞭小昭,小昭说他没有做过,他却用一隻鞋子,一隻鞋子来冤枉他!”
朝朝在警局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就算证据链再完整,都不会承认罪行,他们好像隻陷在自己的世界,自己的逻辑裡,别人都是错的,隻有自己是对的。
“除瞭那隻鞋,警方还找到瞭学校走廊的监控,裡面清楚地拍摄到瞭男童的全部的作案过程。”她说。
学校监控,颜料工厂的监控。
他们就连陷害许言清,都用瞭当年的线索。
朝朝的目光变得很不客气,语气当然也不是很客气。
“呵,监控也可以篡改的,不是麽?”兰夫人说,“许先生这次不也栽在监控上瞭,ai合成的监控就连警方都查不出来,而唯一可以鉴定的私人公司,却是许先生弟弟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