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奇,在衆多人之中,他一眼就能看见风怜九。
而她也正好在盯著自己。
研磨没什麽表情,对上她那双淡蓝的双眼,之中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笑意。
加油。
他看见她做瞭一个这样的口型。
“加油。”研磨收回目光,小声地複述。
音驹拿下瞭第一局,周围的士气高涨。
而风怜九还沉浸在上一局的震惊裡。
跑动、起跳、抬臂、发力。
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肌理埋入衣服裡,汗液一点点渗出,把本就不宽松的运动服牢牢吸附在腰腹和背部。
在场外,她看得分明。
这是一场暴力美学,而二传手是冷静缜密的指挥傢。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颗适合后方进攻的时候,研磨轻轻一推排球。
二次进攻。
全场安静。
排球掉落在地,骨碌——骨碌——直到碰上墙壁。
风怜九眼裡是惊讶、欣喜、好奇、有趣。
在赛场上游刃有馀的研磨轻巧落地,像是被牵引般对上瞭她的目光。
研磨的眼睛很平静,像一片金灿灿的大海,又像巨龙的宝藏库。
随后,他轻轻地勾唇一笑。
扑通——
在那一刹那,风怜九好像听见瞭小时候的夏天,把西瓜装在桶裡,放进井中冷藏的声音。
心情就像是在休息日,没有工作的打扰,随手拿的桃子香甜软糯一样欢心雀跃。
全场欢呼,第一局结束瞭。
叮铃铃——
谁的手机铃声响起。
风怜九眨瞭两下眼睛,回神,感受到口袋的震动,才发觉自己来电话瞭。
“我到门口瞭,你人呢?”是神代永山。
风怜九把电话放在耳边时,指尖感受到瞭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
她下意识看向休息中的研磨。
他坐在人群中心,莫西干头干劲十足地说著什麽,应该是在夸研磨的最后一球吧。
垂著头,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你在听吗?”神代永山问。
风怜九收回视线,往外走去,“我马上,你等著。”
刚刚心跳超过瞭正常频率,已经很久没有过心跳加速的感受瞭。
上一次还是在八岁的时候,蝉鸣俞盛的夏天夜晚,她心惊胆跳地偷吃瞭一整个冰凉的西瓜。
深呼一口气,风怜九的情绪回归正常。
现在才对劲,刚刚应该是受环境影响,所以情绪不自觉地就被带动瞭。而且自己没看过研磨打球,反差感导致的心跳加速。
隻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