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空放下妹妹的手,不敢去看祖母和母亲,敛去脸上的表情,迅速转身,轻声开口:“啓程!”
此次啓程,不知归日。
公公微微弯腰:“旨意带到,奴傢就先回宫瞭。”
送走公公后,祁忻妍看向芍药,说道:“芍药,日后你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你自由瞭。”
圣旨中并没有提及现有的下人该怎麽处理,放他们离去或许是现下最好的办法。
芍药闻言,马上跪下:“小姐!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待在您的身边,请不要赶我走。”
祁夫人走到祁忻妍的身旁:“让她们留下吧。自小就跟在我们身边,这裡就像她们的傢,哪有让傢人走的呢。”
侯府裡的下人都是老人瞭,年轻一点的绝大多数都是傢生子,忠心耿耿。
祁忻妍快速地振作起来,脸上那沉稳的模样没变过:“豆浆店的二楼是卧房,我们就去那边吧。”
当初修缮的时候,本来想做成包厢,还好有先见之明,这个想法隻存在瞭一小会儿。
不然她们现在都没地方住瞭。
祁夫人望向剩馀的仆人,语气坚定:“你们都各自回傢吧,先照顾好自己,才能有未来。”
她们走出侯府的那一刻,官服的人快速地贴上瞭封条。
从此,再无镇北侯。
一路上,行人对著几人指指点点,可大多数人还是相信镇北侯的,他纵横沙场几十馀年,为国打赢一次又一次的战争。
这样一个人,若是要叛国,早就反瞭,何必等到今日。
若如真的叛国瞭,按照镇北侯爱傢的程度,不可能明知是死罪,却仍将傢人都留在京都中。
一行人行至豆浆店,祁忻妍放下身上的包袱,招呼道:“芍药,你带著祖母,母亲和妹妹去楼上收拾一下。”
二楼一共修缮瞭五间卧房,也是凑巧正好够她们居住。
芍药点点头,领著衆人上瞭二楼。
祖母,母亲和妹妹各一间,芍药,月季和杜鹃一间房,剩下的一间用来给店裡伙计临时休息用。
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祁忻妍坐在掌柜台的椅子上,叛国这件事一定跟靖海侯有著脱不开的关系,否则她前脚刚说完,后脚圣旨就来瞭。不行,她得找景怀钰商量下。
“姐姐”祁忻依从二楼缓缓走下来,站在身旁:“有什麽我可以帮忙的吗?”
祁忻妍看瞭眼还摊开在桌面上的账本,问道:“你会算账吗?”
“商贾之术?”祁忻依笑著说:“略通一些,平日母亲教过我些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