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忻妍听到宫女行礼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景怀钰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直接选择瞭无视。
祁忻妍撑著椅边起身,声音裡满是疲倦:“既然你回来瞭,我就先走瞭。明日还需开门营业,我得早些回去休息。”
闻人潇也知道最近祁忻妍很忙,隻是轻声说道:“那你快回去吧,让景怀钰送你回去吧。”
“不用瞭”祁忻妍想都不想便拒绝瞭,回到瞭一开始的疏远:“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商人,怎能劳烦安平王送我呢。月萍,我们走吧。”
有月萍在,她也能在皇宫中行走自如,不会迷路。
同为女孩子,闻人潇也听出瞭祁忻妍话中的疏离,她突然觉得景怀钰要开始追妻路瞭。
待景怀钰反应过来的时候,祁忻妍已经由月萍带著走瞭一段路瞭。他连忙追瞭上去,一把拽过祁忻妍的手臂:“阿妍,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你听我解释!”
祁忻妍不想听他说话,干脆地甩开他的手:“安平王,民女累瞭,请您放过我。”
其实景怀钰知道,祁忻妍生气的点在于他欺骗瞭她。明明这件事可以从他的嘴巴裡告诉祁忻妍,可他没有,是他犹豫瞭,是他不知道该怎麽去开口说这件事,才造成瞭现在这样的情况。
而此时,祁忻妍正带著月萍快步走在皇宫中,她现在隻想回到她的豆浆店。月萍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她知道小姐是生气瞭,但是又不知道在气什麽。这景怀钰是安平王的事,于她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祁忻妍也很奇怪自己为什麽那麽生气,那麽别扭。她早就猜到景怀钰的身份瞭,甚至她也觉得景怀钰瞒著不说是有他自己的计划在。可,她现在就是很别扭,她在乎的是,这件事是从别人的嘴巴裡说出来的。如果没人说此事,景怀钰到底要拖到什麽时候去!
月萍安静地跟在身后,轻声说道:“小姐,景公子在后面跟著,要……等等他吗?”
“不等”祁忻妍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现在的思绪有些乱,还是不要和他有接触的好。”
此话一出,月萍似乎能明白祁忻妍在想什麽瞭,立刻停止瞭话语,隻是陪祁忻妍走著。
“祁小姐这是要去哪裡啊?”
身侧男子的声音传来,祁忻妍闻声寻去,隻见这男子的长相与闻人清颇为相似,看著年纪大差不差,应当就是闻人满瞭。
闻人满拦住祁忻妍的去路,见祁忻妍不理会自己,再次问道:“祁小姐这是要去哪裡呢?本皇子可以送你一程。”
“不必瞭。”祁忻妍冷著脸,并不想与闻人满有过多的接触,拉著月萍就想从闻人满的身旁走过,但被他一把扯住瞭袖子。
闻人满自认见过的女子算多瞭,但没有一位如祁忻妍这般,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自己,是瞬间来瞭兴致:“你如今早已不是昔日的镇北侯嫡女,现在在本皇子面前摆什麽架子?若是本皇子愿意,现在就能纳你入宫!”
祁忻妍觉得好笑瞭,她现在可是连景怀钰都快看不上眼,更何况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其一,皇子纳妃纳妾室,都需由皇上同意,入宗祠上玉蝶,按照皇上对我的宠爱,我想皇上必然会拒绝这门亲事;其二,景怀钰早已与我互换庚帖,隻是不曾告知于衆人,我现在是景怀钰的人。”
“景怀钰”闻人满细细咀嚼著这三个字:“我当是谁,不过是景傢的长子,我可是皇子!我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
???
祁忻妍隻觉得头上飘来一群乌鸦,敢情这景怀钰的身份,不止她不知道,就连闻人满这个皇子都不知道啊,她突然心理就平衡瞭。
正当闻人满还想再说些什麽的时候,景怀钰一个大步流星,隔开瞭祁忻妍和闻人满之间的距离。
闻人满还是第一次见不怕皇子的人,瞬时来瞭兴趣:“你就是景怀钰啊,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景怀钰无语地翻瞭个白眼:“你不就是本王那皇兄最不受宠的三皇子闻人满。你不认得本王,可认识本王腰间的这枚玉佩,阿满啊阿满,你应当唤我一声‘皇叔’。”
本王?皇叔?
祁忻妍忍不住地想笑,年纪轻轻的皇叔,有点意思,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景怀钰用‘本王’这个词自称,好像更有意思瞭。
闻人满显然被这件事情惊到瞭,想说的话愣是卡在嘴边说不出来,景怀钰腰间的玉佩他能不知道吗,他的父皇也有一块玉佩,据说是先皇最宠爱的景妃所流传下来的玉佩,为则为二,合则成一。
闻人满害怕地咽瞭咽口水,良久才说道:“皇叔啊,我这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吗!再说瞭,您也不常在宫中生活,一直在外游玩,阿满认不出你也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景怀钰不动声色地将祁忻妍护在身后,语气裡充满瞭不可置疑的威严:“本王方才听闻,阿满想要纳本王未来的王妃,为妾室?可有此事?”
装模作样,这是祁忻妍在心裡给他的评价。
闻人满并不瞭解眼前这位皇叔,也隻是在父皇那边听到过几句:“皇叔,我刚刚是在开玩笑的。祁小姐可是您未来的王妃,我可不敢纳入宫。不过……皇叔,我有一事不明,自古皇室嫁娶,都需皇上下旨,入宗祠上玉蝶。就是不知此事,父皇知道吗?”
原来以为是个透明人,现在一看倒像是不卑不亢?
颇有意思。
祁忻妍乖巧地躲在景怀钰的身后,她还挺好奇身为安平王的景怀钰会有多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