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清最是不喜欢李淑品这样的,却也不能失瞭礼数,冷声道:“今日母妃头疼发作,她在宫中陪母妃瞭。”
淑贵妃的头疼症已经好多年瞭,看过很多医生都未好转,也便放弃瞭。
此时,坐在最裡面的男子百无聊赖地理瞭理自己的衣袖,轻声呢喃道:“这个姓李实在是太聒噪瞭,比傢裡养的鹦鹉还吵。”
“我说,今日的主角是我才对吧?”男子轻身地从躺椅上站起来,笑著说:“怎麽都没人跟我说几句祝福话呢?”
说话的男子,眉眼修长,眼睛裡满是光彩,宛如润玉上的那一抹莹泽,面部线条分明,气宇轩昂,玄色毛皮斗篷的袖口处绣著精美的图案,随著他的步伐轻缓摆动。
明明是冷峻的模样,偏偏脸上带著不适配的笑。
是他,那个景怀钰。
祁忻妍面带微笑地看向景怀钰,落落大方道:“且喜且乐,且以永日。”
这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祝福语,来自《诗经·唐风》裡的《山有枢》。
可翻译为:
【祝你生活欢欢喜喜,快乐开心永远像今天一样。】
景怀钰比祁忻妍高出一个脑袋,微微垂眸,勾瞭勾唇角:“原来是祁傢妹妹,幸会幸会。”
祁忻妍在这一刻突然感觉,这个男人怎麽有种温柔公子哥的感觉:“景公子。”
“阿钰,宾客都到齐瞭,还不快开宴。”
闻人清越过李淑品,站到祁忻妍的身旁,打趣道:“今朝醉的朝夕酒可是京都中一绝,今日我们便一较高下。”
祁忻妍找瞭处最角落的位置,和祁忻依两人有说有笑,推杯换盏间,天色渐暗。
祁忻妍看瞭看身旁有些吃醉酒的祁忻依,笑著说:“芍药,你先带著妹妹和杜鹃先行回府吧。我想一个人去街上逛逛。”
芍药看瞭眼自傢小姐,眼神中没有她预想的失望,便搀扶起瞭祁忻依:“若是需要我,小姐记得吹响颈间的哨子。”
那是特制的哨子,隻有她才能听懂哨声。
祁忻妍倒是觉得自己像个小孩一样,乖巧地点点头:“知道瞭。”
目送芍药带著人走后,她从袖中拿出一副丝制的面纱,将两侧夹在发间,露出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在衆人不知觉的情况下,溜出瞭酒楼。
花朝节最热闹的便是夜晚,街边上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小贩以及卖艺人。
祁忻妍手裡拿著糖葫芦快乐地穿梭在人群中。
湖边三三两两的有人捧著花灯放在河中,祁忻妍知道,这是花朝节的习俗。
放花灯祈福。
祁忻妍犹豫再三,自己并没有什麽愿望,隻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看著他们放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