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一天都在傢做木工活,准备打结婚用的傢具,没有出门。快到约定的时间时,一早就在傢门口等著瞭,可是左等等不到,右等也等不到,才著急起来,去敲邻居傢的门,希望能帮忙找到柳茹。至于他话的真实性,邻居可以作证。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柳茹应该是在小树林裡被人劫走的,在那裡应该能找到痕迹。炎曜立马派一队人马去那树林搜寻,希望能有所发现。为瞭找到更多线索,炎曜又去到柳茹娘傢和木匠的傢中,发现一切井井有条,并没有争斗的痕迹,证明瞭他的推断。
杰克打瞭个哈欠,时间已经不早,看来隻有明天继续探查瞭,巡捕们下榻在村裡的小旅馆,旅馆的房间虽然不大,东西却一应俱全,正应瞭那句“麻雀虽小,五髒俱全”。
听人说,这小旅馆是专门为过路的船员们准备的,各国的轮船经过时,常把这座岛当做休整的所在,故而村子不大,却修瞭许多旅馆,村民们对外国人也是见怪不怪。房间裡有许多国外的小玩意儿,是各国的船员带来的,便放在房间裡当瞭装饰。
旅馆的老板娘赵静雅是个美丽丰满的女人,头发精致地盘在脑后,穿一身鹅黄的细腰旗袍,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上面纹著玫瑰图样,倒不像个村妇,而像个大城市的摩登女郎。
与她的名字“静雅”不同,其为人好客而泼辣,热情地招呼巡捕们住下,还说需要什么尽管跟她提,就像住自己傢一样不要见外。老板吉焕就显得木讷许多,不喜欢说话,隻是跟他们打瞭个招呼,便一个人默默地去到厨房准备饭菜。快到午夜,杰克被蚊子咬得睡不著,找老板娘要瞭驱蚊水,经过炎曜的房间时,见他房裡的灯还是亮著,便敲瞭敲门。
“请进。”炎曜说,声音有些模糊。
杰克推门,一低头,见他旁边的馒头隻被咬瞭几口,早已经冷透瞭,看来又为案子废寝忘食瞭。今天晚饭时老板娘准备瞭丰盛的饭菜,说是为他们接风洗尘,炎曜却没参与,隻是拿瞭两个馒头回房间,现在看来,连馒头也没怎么吃。
他的笔记本上写满瞭线索和证据,还画瞭人物关系图。
“老大,你晚饭没吃多少,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瞭?我叫老板娘给您端点夜宵来吧。”
炎曜刚想说不用麻烦瞭,却见赵静雅跟在杰克后面来瞭,因为天气热,她隻穿瞭一件白色的裡衣,勾勒得身材火辣,笑瞭笑,一口吴侬软语像黏人的蜂蜜。
“炎探长,今天厨房裡还有许多海鲜粥,我帮你热一热,就当是宵夜吧,要是没照顾好你,那我今天都睡不著觉瞭。”
“那就多谢瞭。”炎曜隻是望著她的脸淡淡道。
“不用客气,炎探长这么俊,也不知道以后便宜瞭哪傢的小姑娘?”她哈哈一笑。
杰克见老板娘一扭一摆地走瞭,带上门,悄悄对炎曜说:“我听说这老板娘在村裡的名声很不好,大傢还给她起瞭个外号叫‘花蝴蝶’,我看她望著你的眼神好像想把你生吞活剥瞭一般,老大你还是少和她单独相处吧,免得惹出事端。”
炎曜放下笔,皱眉道:“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在你还没瞭解一个人时,不要对她妄下定论,背后不说人坏话可是最基本的素养。”
杰克有些羞愧地低下头,连声说知错瞭。又看他的本子上画瞭一双眼睛,旁边打瞭一个大大的问号,便问炎曜:“老大是对眼睛有什么疑惑吗?”
炎曜点头,沉声说:“这眼睛也许是问题的关键。他杀的犯罪中,无非就是有几种心理,有人为瞭洩愤,有人为瞭僞装,比如故意在犯罪现场丢弃无关的东西或翻动傢具,甚至放火焚尸。还有人有恐慌心理,杀人后,有时会回犯罪现场寻找物证,所以在现场留下往回走的脚印。至于挖眼睛,可能是一种恐惧心理,我曾经见过一个案子,凶手害怕死者的眼裡留下自己的影子,所以挖掉被害人的双眼。”
杰克觉得有道理,又问:“您认为这次的凶手和八年前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没有变量的话,可以并案分析。”
“变量?”杰克加重瞭这两个字。
“比如手段过程工具一致的话,就可以并案分析。今天吉顺跟我说,这段时间并没有船队来九龙村,如果八年前的案发期间也没有外人来过这村子,那么凶手一定就是村子裡的人。”
“可是那一次并没有挖眼睛啊?”
“这便是疑点所在。这九龙抬棺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也可能是模仿作案,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定论。明天我会去八年前死者的屋子,还会询问知道此案的人,看有没有更多线索。”顿瞭顿,又说:“玲珑不是有个邻居奶奶吗?我们可以从她入手。”
突然见窗外似乎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炎曜警觉道:“谁在外面?”
杰克猛地一拉门,隻见赵静雅神色有些慌张,片刻便压下瞭紧张的情绪,神色如常地笑道:“嗨,我隻是看你们说得这么入神,不想打扰而已,喏,我刚热瞭海鲜粥,炎探长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蓝眼睛
赵静雅手中拿著一个托盘,海鲜粥冒著阵阵香气,勾得杰克都肚饿瞭。
炎曜隻是“嗯”瞭一声,示意她放下就行。
老板娘放下粥,却没走,撑著杨柳腰微笑道:“炎探长,长夜漫漫,就不觉得寂寞吗?”
杰克尴尬地咳嗽瞭一声,不知说什么,隻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老大很英俊,可他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神情冷酷,总是生人勿近,这有夫之妇居然如此胆大,甚至迫不及待,连杰克这个大活人在这裡都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