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朗动听,比黄鹂的吟唱还悦耳。
炎曜皱眉,细细打量眼前之人。
明眸皓睐,眼尾上翘,鼻子纤瘦,红唇乌发,眼角有一颗小痣,更添婉转风流,像古中国画中走出的美人。
炎曜虽然对女人欣赏无能,平日裡也不多关注,可是心裡还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眼前的人,很美。
“她……是水影儿!”手下杰克操著不标准的中国话,激动地说。
他虽是个英国人,在上海住瞭多年,倒也成瞭中国通,对水影儿的大名自然如雷贯耳。
“谁?”
“水影儿!新光公司旗下的明星,最近炙手可热,上海滩许多大佬都捧著投资,求她演呢。”
“呵呵,炎探长,我傢影儿不懂事,您可千万别和她计较。”身旁的男人讪讪道,一颗金牙,大拇指戴著金戒指,头油抹很多,是水影儿的经纪人常昶。
水影儿越过经纪人,向炎曜伸手道:“炎探长,久仰。”
馀光跳向眼前的手,白皙,柔软,手腕处系著一条蓝色的丝带,却阻挡不住那道狰狞的伤痕,好像白瓷落瞭印。
炎曜伸手:“水小姐,幸会。”
片刻便收回。
水影儿也不恼,淡道:“我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今日和投资人聊新电影的事宜,多喝瞭几杯,去洗手间时,便发现瞭死者。”她走近炎曜一步,吐气如兰,“死者胸口中瞭数刀,可是致命伤却不在此,初步判断,是中毒,因为嘴唇发青,眼眶发黑,耳鼻流血。还有,胸前的伤口,是死后被人砍的。”
“怎么说?”炎曜冰山般的容颜终于松动瞭下。
“若是生前受刀伤,皮肤收缩,尸体上伤口会绽开,而你看这裡,”她走近死者,指著伤口说:“很明显,尸体皮肤并未收缩,伤口整齐,由此可见,是死后被人砍的,目的是掩盖她中毒而死的真相。”
有点意思。
炎曜手插著裤兜,抬眸道:“还有什么发现?”
“洗手间窗户紧闭,从裡面落瞭锁,而且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你看,从门口到尸体处有拖拽的血迹,可见尸体是从大门送进来的,调查一下这栋楼的清洁工,酒保,楼层经理,或许会有收获。”
她的双眼皮很深,眸光一凛,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冷静。
经纪人常昶却瞪大瞭眼,难以置信地望著水影儿。
古怪,一定有古怪。
她在上部戏杀青时,曾萎靡瞭一阵,和杜傢二公子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还割腕过,昏迷瞭三天三夜,再次醒来,就像换瞭一个人,很多事情都不记得瞭,常昶还以为她受瞭刺激,也不给她排戏瞭,可是水影儿却主动和他说,自己已经无碍,可以正常工作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