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良辰美景,还有一位绝世佳人在侧,她是那样的高贵,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满腹才情。
田归农不得不为她向往、著迷。
这三日裡他在苗宅的生活如坠在瞭一场幻梦中,那麽美好,飘飘乎在云端。
但今日的南兰对他的游历不感兴趣瞭,她向他问起瞭苗人凤的过去,这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
苗人凤是她的夫君,而他田归农是她夫君的世交。
田归农脸色僵硬瞭好一会儿,好在彼时南兰正垂眸欣赏著一枝结瞭并蒂的荷花,让他得以强行挤出往日风流儒雅的笑容。
但嫉妒、不甘就像心裡的种子生根发芽,越长越茂盛。
其实幼时田归农并不讨厌苗人凤,他生地更好看,又嘴甜,小时候必之性情冷肃的苗人凤向来最讨长辈们欢心。
但随著他们开始练武,年纪渐长,天赋开始显露,在一次次见面时的比试裡,田归农从没赢过苗人凤,且输地越来越快。
于是父亲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时常叹息若是苗人凤是他的儿子,那麽天龙门北宗和南宗或有一统的时候,他相信苗人凤能做到,却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后来出瞭江湖,能说会道的田归农自然是交友广泛。
但隻要提到苗人凤,不管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厌恶他的人,眼底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或者畏惧。
田归农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那阴影的名字是苗人凤。
挑挑拣拣说瞭几件与苗人凤有关的事,可田归农有关于苗人凤的记忆尽是晦暗难堪的,但他隻能装作洒脱轻松的姿态与南兰闲谈。
“你这般怎麽会认识他这样的人?”
终于忍不住转移话题,田归农似不经意间笑问。
要他说隻有一身粗莽的功夫,木讷不会说话、不解风情的苗人凤是完全配不上眼前才貌双绝的倾城佳人的。
南兰唇边静美的笑意淡瞭。
“他是什麽样的人?夫君他是这世间少见的坦坦荡荡的真君子,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
或许是田归农自己意有所指,竟隐约觉得南兰也话中有话。
但最善察言观色的他见她神色有不虞之意,来不及多想便装作一时口误解释道,“我是说,他可不太会讨女子喜欢。”
南兰闻言不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轻笑瞭一声。
不同于此前唇角出于礼貌勾起的浅淡弧度,清绝玉面上那一双盈盈杏眸都泛起瞭潋滟波光。
霎时仿佛平板的画卷注入瞭灵魂,湛然若神,顾盼生辉。
田归农看的痴瞭。
就听南兰这般含著似有若无的温柔笑意,朱唇轻啓,
“危难之际,是他救瞭我。”
田归农看著她,身为风月场裡个中老手的他不难猜到她这笑是想到瞭谁,她这份温柔又是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