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兰没有解释,隻是柔柔地微微一笑,“这东西不值什麽,我们既无法照顾你,隻能嘱咐你好好照顾自己瞭。”
“我们接下来要去回疆,可能会待上一两年,裡面有块小玉牌,你有事寻我们就去有同样记号的店铺裡,别去浙南的苗宅。”
尽管南兰没有细说,但聪明的小胡斐倒也猜到他们大概是为瞭避开福康安,而按照福康安的执著,浙南的苗宅怕也不太安全瞭。
胡斐点头应下,目送著他们一行人离开。
直到马车消失在地平线上,平阿四才终于走过来,他情绪已不再那麽激动,又恢複瞭从前那般缄默如石头杂草没有存在感的模样。
南兰给的荷包很轻,除瞭那块应该是玉牌的坠感,捏著像是放瞭几张纸在裡面。
胡斐打开一看,发现果然如此。
隻是那纸却不是寻常的纸,而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银票,而且每张的面额都是一万两,整整十张,就是十万两银子!
胡斐眼睛都瞪圆瞭,平阿四的眼睛也直瞭。
南小姐,好……好财大气粗!
已经走出去一段路的南兰等人也在聊著胡斐和平阿四。
南兰道,“他认得你。”
苗人凤疑惑,“你是说平阿四,我们上次在商傢堡避雨时就见过瞭。”
南兰摇头,她回想著两次见面时平阿四的表现,确凿无疑地判断道,“不,我的意思是说在那之前他就认得你瞭。”
这好像也并不是什麽瞭不得的事情,毕竟苗人凤在江湖裡行走多年,有人无意间见过他,他却不记得,也很寻常。
“他认得你,却很怕你认出他。”
两次见面,平阿四面对苗人凤都是极力低著头不想引起他注意,明明从前在江南时他尽管缄默但不是这样畏缩的性子。
南兰沉吟一会儿,突然轻轻道,“因为胡斐。”
和平阿四认识瞭几年的她很清楚,对于他来说,胡斐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上次大雨在商傢堡初次碰面,他就非常避之不及。
方才苗人凤刚出现时,他的反应还没那麽大,直到胡斐说出苗人凤知道瞭他是胡一刀之子这件事。
而关于胡斐的身世平阿四是清楚的。
“夫君,从前你和我说过,胡斐是降生在你和胡大侠决斗的客店裡,我觉得当时平阿四应该也在那傢客店裡。”
“当时你以为小胡斐已经身死,但实际上是被平阿四带走瞭,他不来找你,还想避开你,是因为他觉得你会对胡斐不利。”
南兰的分析细致入微,鞭辟入裡。
苗人凤也很相信妻子的判断,他想瞭想还是没记起平阿四这个人,不过他倒是有些明白瞭为什麽平阿四不想他接触胡斐。
因为胡一刀确实是死在瞭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