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马钧对这个自己带了几月有余的弟弟颇有好感,谁会不喜欢在外面会为自己出头的小弟弟。
“他们两个关系比之前好上许多。”郭嘉打开半扇窗户,吹来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哆嗦,但这不妨碍他隔着窗户看萧平和马钧玩雪,顺带借着保管的名义要走了那个热乎乎的汤婆子。
萧佚走到窗户前,站在郭嘉旁边看着院中的两人,他一边回忆一边无奈的笑了笑,“那是当然,之前奉孝不也看到佚收到多少责怪平儿揍他们家孩子的书信?”
“要我说,平儿还是太冲动了。”
郭嘉看了过去,“可是你不还是帮忙收了尾?”
“不,我的意思是”萧佚笑容不变,仿佛是在随口一谈,“这种事情就应该趁着无人时套个麻袋打。”
当初萧佚套麻袋套的可顺手了,不管打不打得过一律背地里下手,从不正面和他人交锋。天庭妖族中地位高活得久的那几个谁没被萧佚套过麻袋?唯一一次失手还是萧佚套鸿钧麻袋时被人发现了,然后被鸿钧压在道场苦修上千年成就了一身大罗金仙的修为。
又回忆起当初那段痛苦苦修时光的萧佚扶额。
等荀彧随着大军回来后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再和曹操等人处理完这段时日邺城而来的公文、军队兵士在无战时期又该如何安排等事情,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从曹操住处出来的荀彧有了几天的休息时间,然后他从荀攸这里得知了与萧佚有关的更多秘密。
没想到萧佚的秘密就跟宝藏似的,时不时就能挖出一点新鲜东西,但好像挖得越深,这个秘密越非常人该知晓,荀彧相信他们几人能守口如瓶,不向外人诉说萧佚的秘密。不过……
想起郭嘉的荀彧有些头疼,如果说之前不赞同是因为男子相恋惊世骇俗,加之担心郭嘉带坏萧佚,现在则是为二人身份地位之差。
“犹如云泥之别。”荀攸坐在荀彧的对面叹息,也不知道说得是萧佚身份前后之差,还是他们与萧佚之间的差距,“我们百年于清长而言稍纵即逝,奉孝他偏偏动了不该动的心,与清长如何能有一个善果?”
郭嘉面对的艰难险阻,萧佚百年后独忆旧人,其中悲欢聚散又怎是一言能说清的。
两人对坐着为两个好友未来发愁时,紧闭的大门外响起敲门声,声音时重时轻,时而有旋律时而杂乱无章。
敲门的人越敲越起劲,大有门内的人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的想法。
不得已荀攸起身拉开一点缝,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人是谁。
熟悉的一张脸在外面笑着和荀攸打招呼。
发现是他们议论的主角之一的荀攸打开房门,让郭嘉进来说话。郭嘉进来后也不客气一二,自己翻出个席子铺在地上坐,他摇了摇手中的户扇,寒冬腊月之际倒也不怕冷风吹得自己生病。
“奉孝何时来的?”荀彧问道。
“文若与公达谈起嘉时。”郭嘉玩世不恭地笑着,仿佛他们谈论的事情是别人的般。
关上房门的荀攸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他正视着郭嘉试图从这人脸上窥得什么,“奉孝自己是什么想法?难道已经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倒也没到这个地步。”郭嘉摇了摇头,距离他知道自己心意才过去多久,真说到了那种程度就是郭嘉自己都不相信,“但嘉还不想放手。”
荀彧感觉今日自己和公达总是在长叹,又叹了一声的荀彧微抿下唇,看着郭嘉隐隐的坚持之意仿若幻视了头倔驴,“真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郭嘉抬眼,深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刺眼夺目的光芒,“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
“继续走!”
那日谈话之后一切重归平静,好像之前横置在几人中间的尴尬全部消失,他们之间的氛围又回到了去朝歌之前甚至更为久远一些的颍川时期。在他人眼中荀彧与郭嘉之间不知因何而起的矛盾,似乎也在朝歌城这一战之后化解开来,为此曹操又是欣慰又是疑惑。
他找来戏志才分享自己的感想,“文若和奉孝从朝歌回来后看起来关系和好如初,操深感欣慰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从朝歌离开那日他们二人之间仍然有些小矛盾,怎么奉孝文若先后回来不过一月重归于好,这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不过是一个发现另一个意志坚定,可以不顾时间不顾差距地追上去,因之动摇的同时决定尊重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选择。那日发生的事情荀彧没有瞒着戏志才,戏志才在第二日就得知了这件事情,不过这些话他不会告诉曹操的。
曹操是他选择效忠的主公,萧佚郭嘉也是他相交多年的挚友,况且此事牵扯重大,他们早已决定在得到萧佚的许可前是不会再将任何消息透露给任意一个同僚,包括主公。
“没什么,主公。只是这二人”戏志才摇了摇头,笑容颇有些无奈之意,“之前因一个人起了些分歧,谁想到那人走出了第三条路,分歧没了自然就不再闹别扭了。”
曹操听了个迷迷糊糊的,虽然他认识这颍川五人组中的每一个人,但曹操确实猜不出来戏志才口中所说是谁,“……听起来倒也是个奇人?”
奇人萧佚打了个喷嚏。
彼时带着马钧在军中工匠处的萧佚打量着手中重新开锋后的刀刃,与军中常用的半开刃或者单面开刃的武器不同,工匠是按照马钧所说从刀背平磨至刀锋处,工匠几次试手之后发现这种打磨方法提高了刀刃的锋利程度,但是因为刀刃打磨之后变得细薄,容易发生断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