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為什麼藏魂花海會牽扯到天上的花神,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人無緣由地對他嫉恨頗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能認出他的本命武器。
問題太多瞭,他無處尋得答案,隻能藏起心中深深的疑惑,冷靜地使出畢生所學,和他此生以來面臨的最危險的敵人過招。
“秦卿”不再留手之後,周予瑾察覺到她的靈氣十分特異,沒有死亡黑暗因素,反而充滿生機與光明之意,也沒有妖魔之氣,不似修道仙法,更類似一種野生的、自然的味道。
他的法術瞬息萬變,千變萬化,在變化中藏匿殺機,卻又在殺機中留有生門。
便是有“沐血”護主,幾百招後,周予瑾也撐不下去瞭,那不是一個層次的戰鬥。
唳——
“沐血”發出一聲微弱的悲鳴後,軟趴趴地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過瞭會,化成一道粉光回到瞭周予瑾的胸口處。
周予瑾也好不到那裡去,他渾身是血,靠坐在石頭上才沒有倒地,隻一雙眼眸依舊有神,如冰凍三尺的寒川,鮮血染紅瞭他淺淡的唇色,他低低咳血,“閣下能否讓在下做個明白鬼?”
“秦卿”不語,身上那套精致繁複的粉裙沾染上東一塊西一塊的烏白色石灰,她面無表情,不複原來的閑適優雅。
她動作粗暴地提起周予瑾的後脖頸,因個子比周予瑾矮瞭不少,所以周予瑾的長腿隻能被拖在石頭路上。
很快,周予瑾的雙腿就被崎嶇不平的石頭路磨破淌血。
“喂。”周予瑾瞇起眼睛,似乎是在享受痛苦一般地笑起來,“折磨我,是因為不能殺我?”
“看你這恨不得馬上殺瞭我的樣子,卻忍住不殺。為什麼?”他停頓片刻,“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
“你要抓我去哪?藏魂花海?”
“藏魂花海認花神為主,花神,此刻在哪?”
周予瑾一邊試探,一邊觀察“秦卿”的表情,卻見她被絮絮叨叨的囉嗦聲吵得不耐地皺起眉頭,直接一個肘擊,讓周予瑾陷入黑暗之中。
怨靈紅蕊遊刃有餘地閃過秦卿的攻擊,“花神殿下,你的實力被壓制地很厲害,加上身上有傷,並不是我的對手。”
她十指律動,每根指尖上都纏繞著如絲綢一般白煙,像十條毒蛇嘶嘶吐著信子,蓄勢待發。
秦卿察覺出自己是被困在一座晦澀複雜的大型陣法中,有心找出生門破陣,然而她對法術之類的理論學習十分不感興趣,不管是在妖界學校還是天族學院,上課都是打瞌睡度過。
她打架奉信大開大合,喜歡一力降十會,沒成想這次要栽在陣法上瞭。
不過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她就算拼著重傷,也定要背後之人付出代價。
若是到瞭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連環套坑瞭,那她也白活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