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从万春宫出来,刚出宫门,被王得顺和几个宫人堵在当道。袁喜在王得顺和他身后的几个人脸上轻扫,“王公公,你没有想到,我袁喜还能再次出现在陛下眼前吧?”王得顺阴沉的脸上不觉抽搐,“哼,你以为让你再见到陛下,你就有出头之日了?”“当然不会。”袁喜森然笑道:“有王公公你在的一日,我袁喜怎么可能出头?”闻言,王得顺心中一紧,感觉到今天的袁喜,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气。但他转念一想,此间对方只有一人,而他身后却跟着三个,有什么好怕的。王得顺撇撇嘴,“袁喜,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说着垂眼轻瞥他的废腿,“咱家看你……连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哈哈哈……”袁喜听罢大笑,笑声在夜幕下带着回声,显得十分阴森,“王得顺,我袁喜吃过一次亏,你以为还会吃第二次吗?我如今既然敢公然出现在你眼前,早就做好了安排。”袁喜拍了一下自己的好腿,“你想打断我这条腿?呵,那你就试试?”王得顺毕竟是弘德皇帝身边的老人,就连冯广见他都要礼让三分,他哪里受过这种威胁?当即恼怒,“以为咱家不敢动你?”说着他给身后宫人递去眼色,“动手。”身后三个宫人相视一眼,呼啦一下子将人按倒在地。然而,令王得顺大惊的是,被按倒的人不是袁喜,却是他自己。“你们干什么?”袁喜蹲在地上,伸手在王得顺脸上狠狠地拍了两巴掌,戏谑道:“我说过,我袁喜不会吃第二次亏。哼,你以为拿钱收买人心,只有你做的到吗?”“你……”王得顺恨恨地瞪着今非昔比的袁喜,他怎么都想不到,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已被这小子给收买了。将王得顺拖到墙后,一顿狠揍,袁喜居高临下,注视王得顺的双腿,眼角不住的颤动。王得顺一把老骨头,被打已经失了半条命,此时见袁喜看着他的眼神,不禁浑身哆嗦。“你,你想干什么?你,你就不怕我去陛下面前告你的状?”袁喜勾起嘴角,“哼,王公公,我要是你,我就不会说。要知道,当日你打断我的腿,是如何对陛下说的?说我病了?哼呵,你难道不知,那是欺君之罪吗?”“这……”王得顺心虚。袁喜轻蔑的打量王得顺,双眼忽的一阖,照准王得顺抬腿一脚,但听,“咔嚓~”一声,王得顺惨叫倒地,昏死过去。王得顺断了腿,又被打得鼻青脸肿,却偏偏不能向皇帝告状,毕竟是他欺君在先,所以在次日,只能谎称生病,躲起来养伤。皇帝身边少了人伺候,便想起了又能逗猫,又会戏法儿的袁喜,便将他叫入宫中,顶替了王得顺。“袁公公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除去了王得顺,如今已是陛下和贵妃娘娘身边儿的红人了。”司礼监内,孟长生似笑非笑地看着袁喜。袁喜跪地道:“孟公公,小人打断王得顺的腿,也只是为了报当初断腿之仇。小的明白,若无孟公公提携,小的就是这辈子,都未必能报得了这个仇。所以,小人特来向孟公公拜谢。”“算你小子有良心。”孟长生勾了勾嘴,右手拿起茶碗盖儿,轻撩水面儿上的茶叶,“对了,让你办的事,办的如何?”“孟公公放心,小的已经买通了宫外的眼线,到处去寻找颜宁的下落。”“嗯……”“公公,公公!……”二人正说话,罗昆从外跑来,面色匆忙。跑进来一眼看到袁喜,焦灼的脸色中,带出厌恶的神情。“你如此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孟长生道。罗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对旁边的袁喜稍稍侧目。孟长生浅笑,“都是自己人,说吧。”罗昆很不情愿,但也没办法,为了显示自己与袁喜在孟长生心里的地位不同,便往前走了几步,“孟公公,去诏狱刺杀吴大毛的杀手回来说,吴大毛他……不见啦。”“什么?”孟长生眉头一颤,“杀手可被发现?”罗昆道:“那倒没有,杀手善于易容,所以,并未被发现。”孟长生起身,“你派人密切监视,宫里宫外,务必要找到吴毛,将他灭口!”“慢着。”地上跪着的袁喜闻言喝止。罗昆厌弃道:“这儿哪里轮到你大呼小叫的?”孟长生倒觉得这袁喜忽然大喝,定有道理,“袁喜,你要说什么?”“孟公公,如果吴大毛是真傻,他说的话又岂会使人相信,更何况,此事还牵涉到贵妃娘娘,陛下就更不会轻信。但是,公公在这个时候去找吴大毛,还要动手杀他,岂不是此地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