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诞下十一阿哥,就不愿再侍寝,与后宫嫔妃也无私交,能有什么秘闻?“九公主与十公主争执那日,荣儿也在池塘。奶娘说,他今日睡前嘀咕着、说是十公主先推搡的阿姐,他都看到了!”泠妃字字句句清晰的转述着,“荣儿不会说谎,自然是看到什么。”“当时的场景,臣妾并不在场,也不愿过多揣测。”“后宫嫔妃想要夺宠的那些手段,陛下心中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愿插手,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臣妾不想说十公主是否知情,又是否受到利用……”“只九公主的品行是如何,臣妾是看得见的,她不会平白无故的行凶,更是在您的书房外。”泠妃看莫傅洵当局者迷,替他复盘的分析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看他紧紧皱起的眉头,起身。“江贵妃自打冷宫出来,荣宠不减反增,可谓是宠冠六宫,无人能比。”“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想着害江贵妃和九公主,都想着要落井下石。”“陛下乃九五之尊,可护得住,护不住谁,却不是随着您的心意来定夺的,臣妾言尽于此……”莫傅洵握着烤土豆、扒开尝了一口,却总觉得哪里的味道不对,起身到庭院唤着泠妃,“等等,朕去看十一阿哥,让他将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贵妃娘娘,事情不好了!”李贵妃身边的嬷嬷压低声音,附耳的嘀咕着几句,她的脸色陡然变化,惊得把茶盏都掉在地上。隔壁的卧榻,莫景荣揉着眼睛,躺在泠妃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回答着莫傅洵的问题,而他的脸色却愈发阴沉,没想到!她们竟然敢在自己的眼前耍花招!“去柴房……”莫傅洵的脚步都变得有些急促,想到莫清绾受到的委屈,她该是恨死自己了!“陛下……”“父皇!”李贵妃和莫清月听到风声,赶紧追着,既然事情瞒不住,总归是要先坦白些、试图将事情扭转成另番模样才能够平息莫傅洵的怒火,两人卸掉脂粉和穿戴,跪在地上。“女儿是嫉妒九姐姐,那日也想让父皇心疼我,所以才故意说的夸张些。”莫清月抹着眼泪,可莫傅洵却一脚就踢开跪在眼前的李贵妃,毫不留情的力道,让她的手肘瞬间淤青。这暴戾的行为,吓得周围奴才们都不敢说话,扶稳自己的脑袋。“看看你管教的好女儿,心肠歹毒、说谎成性,还想要做什么?今日又是如何得知朕要去柴房的消息?”“好啊!你倒是手眼通天,在朕的身边都有安排?有探子?”莫傅洵抬起手,便狠狠的扇了李贵妃两个耳光,看她肿起来的脸,毫无疼惜。“小福子,把今日在朕身边当值的所有奴才都给抓起来,让慎刑司的人严刑拷问,朕倒是要看看,有多少是别人的眼睛和耳朵!”莫傅洵的话音刚落,庭院内的太监、侍卫都抖筛子似的跪下。莫清月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却也护着母妃的喊道,“是她推我到池塘的!”“父皇明明看到了,为何不信呢?”此刻还强行狡辩?莫傅洵径直走到她的眼前,手精准的掐着她的脖子,将莫清月给拎起来。十公主的双腿在空中扑腾着,脸都窒息到涨成猪肝色,小手想要掰开莫傅洵的大掌,却无济于事。“陛下!月儿是您的亲女儿啊……您不能这样……”李贵妃吓得惊慌失色,抱着莫傅洵的腿求饶,此刻是真的慌乱了阵脚,“是我让月儿故意激怒九公主,是我想要害九公主……您要杀要剐,要责罚都冲着臣妾来,她是您的骨肉啊……”“……”莫傅洵看着莫清月渐渐都没有挣扎的力气,手一松。她立刻像是软绵绵的树叶便摔在地上,李贵妃扑过去,抱着她在怀中,大喊着,“御医!御医……”“让人给她看看,等朕明日再定夺。”莫傅洵的手留下几条抓痕,并不介意的向着柴房而去,虎毒不食子,好歹给莫清月留着条性命。——“陛下,福公公……”柴房,原本该看守着的侍卫听到脚步声,回眸看到那抹明黄色的龙袍,立刻跪在地上。看着敞开的门,福公公顿时察觉到不妙,向前两步,神情紧张的问,“怎么回事?”“陛下……九公主……不见了。”侍卫欲哭无泪,他们哪里能够想到驿站年久失修,有狗洞能够钻出去?而九公主的胆子如此大,能连贴身护卫都不带的情况下跑出去!“你们再说一遍……”莫傅洵眯起眼,闯进柴房,看到空无一人的地上有着几块馊掉的馒头,大喝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