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仆人冷呵了一声,勉强不再开口。
莱欧斯利叹了一口气,看向对面不知所措又浑身发抖的母亲,耐住性子耐心的解释了来龙去脉。
伊芙丽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就给面前的两人跪下磕头,嘴中不停的喃喃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莱欧斯利不得不又拉着她起来,看了一眼手表,有些着急:“你没有时间了,快说,关于你儿子的事情,我可以等你,但芙宁娜小姐不行。”
“好好好,我说…我说…”
伊芙丽泣不成声,此时她什么也不在乎,一股脑就将记忆中所有关于林德格的事情抖落出去了。
“林德格小时候很乖,喜欢粘着我,无拘无束的在农场里跑,那段时间,是我迄今为止最快乐的时光。”
“但在林德格进入高年级后,他的性格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概是由于青春期的到来,让他开始变得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很多次,都因为小偷小摸被警告了很多次。”
“在儿子14岁那年,我因为错手杀人进入了梅洛彼得堡监狱服刑,临走前,林德格没有掉眼泪,我知道,他那时候一定觉得我是他的耻辱,我在这里坚持下去就是想在出狱后能见到我的儿子。”
“后来,林德格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丈夫,开始频频的寄信给我,他说林德格更加的叛逆了,甚至离家出走,我那段时间整夜的睡不着,掉眼泪。”
“但更后来,丈夫又寄信给我,说林德格一改常态,主动回到了家里,也开始上学了,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我那时虽然有些疑惑,但只要想到林德格能迷途知返,我就感到非常开心,但奇怪的是,林德格却从来都不肯见我,这一点,令我尤为伤心。”
“这些都是我的大概记忆了,我自己在梅洛彼得堡十年了,太久了,我太久没见过林德格了。”
仆人:“就只有这些?”
“是的。”伊芙丽犹豫了一会,又说道:“如果要细究,也还有一件,丈夫说林德格曾经对他说过,他遇见了一个美丽的女孩,是表演歌剧的,在这之后,林德格才开始转了性。”
“美丽的女孩?”仆人冷着脸,将这几个字在嘴里反复念了几遍:“芙宁娜,是你吧。”
“莱欧斯利先生,我先告辞了。”
仆人站起身,匆匆向莱欧斯利告别,接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去,只剩下头大的莱欧斯利还要对着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母亲解释些什么。
离开梅洛彼得堡后,仆人又去往了欧比克莱歌剧院,一路上,跟随的下属大气都不敢出,在他们印象中,上一次仆人那么生气,还是罗莎琳被稻妻之神斩于刀下之时。
欧庇克莱歌剧院刚结束完一场歌剧演出,观众都还没完全散场,负责人就看见犹如瘟神一般的仆人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一开始还有些惶恐,在得知是奉那维莱特之命来查人时,负责人连忙调出了现场所有在职的工作人员,包括离职的人员在内。很快就找到了林德格的信息。
“四年前,林德格就职于欧庇克莱歌剧院,负责招聘和收集歌剧演员的资料,空闲之时就会坐下来聆听优美的歌剧,平常,林德格与其他工作人员可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与所有人的关系都不远不近。”
“我曾经问过林德格有没有什么爱好,但林德格都笑而不语,只是通常都会在周二下午坐在观众席上欣赏歌剧表演,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在他眼里看到痴迷和活人的情绪。”
仆人:“通常周二下午是谁在演出?”
负责人:“水神大…不,是芙宁娜小姐。”
……
“好,很好。”仆人再次握住腰间属于芙宁娜的神之眼,周身溢出冰冷的怒意。
看来这个林德格绑架芙宁娜的计划也筹谋很久了。
“他平常有没有喜欢去的地方?”
“不知道,但林德格曾经跟我们所有人都说过,他很喜欢湖泊。”
“湖?…”枫丹四面都临海,很少有湖,据仆人所知,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东北方,就有一个,那湖泊中央有一颗柳树,故得名湖中垂柳,这也是距离欧庇克莱歌剧院最近的一个湖泊。
与此同时,一只白鸽也飞进了欧比克莱歌剧院,那是林尼的消息,他见到了林德格的父亲,询问出来的消息也跟林德格的母亲如出一辙。
那么总结下来,林德格本来因为母亲入狱,原本桀骜不驯的性格变得更不服管教,但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迷恋上了芙宁娜,表面上迷途知返,勤勤恳恳进入歌剧院工作,但一直试图绑架芙宁娜,筹谋至今。
大概是因为仆人的提前回来激怒了他,所以今天才那么仓促的对芙宁娜下了手,他才是那个,真正思想变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