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显就是失智的胡搅蛮缠,汪盐眼见着他听不进去,干脆断喝他,“你敢!再朝前,我就报警了!”红了眼的人才禁不住这样的挑衅呢,说话间,就要抡拳头的样子。汪敏行也过来想帮着劝,岂料被忽而走近的某个力气打断了,只见琅华拿着只比车子还贵的包,劈头盖脸就朝动手动脚的人砸过来,有一下还砸在汪老师背上,琅华砸完某个不识相的外人,丁点不心疼她那大几十万的包,干脆扔一边去,冲一个姓的本家骂街一般的嘴脸,“她爹妈是孙施惠的岳父母,你是谁!”“是当真觉得我爸死了,这里就没人了是吧!”作者有话说:顺利的话,还有一章正文完结,或者两章(取决于我的啰嗦长短。)实在不行攒攒一起看啊。-前面评论区回复过,之前的故事正文算完结,但这篇整体的结束点放在番外里啊,橙黄橘绿时停在番外里。以上,感谢~点点星(30)琅华还是老样子,风风火火,色厉内荏。她自觉不是替谁出头,而是见不得这个家要变天。她甚至记不得三房家的这小子叫什么名字,才要喝一声,叫他滚的。孙开祥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只翕动了唇边,对着汪盐,却是喊的施惠的名字。汪盐以为爷爷要找孙施惠,掉头问阿秋,联系上施惠了吗?阿秋道,打到他秘书那里,说是不在公司,陪齐主任视察工地去了。汪盐要再给孙津明打。床上的人沉疴般地重嘶了口气,已经几日吃不进去任何东西的他,生生把汪盐的手捏得指骨泛白。孙开祥盯着那藏青的承尘,混沌许久,才朝盐盐吩咐:见,何……汪盐下意识明白了,一扭头,琅华一身青衣地立在床边,汪盐只得朝她求助,“爷爷要见何宝生。”快到黄昏西沉时,前院泊车处,等到了孙施惠进门。家里跌跌绊绊的事,某人已经身心俱疲。再听闻三房家出了事故,贸贸然闯门也要见爷爷的架势。孙施惠从车里下来,三房的明春扑一般地截住施惠,求他无论如何救救他父亲。盛夏炎炎,一手的汗与灰,揪在施惠的衬衫袖口上,五指斑斑的印。孙施惠再听清明春口里草草头尾的始末,货船码头卸货靠岸的时候,船舵失了控制,撞到临船上,对面船上随货出行的家属,没了性命。施惠冷漠地往宅子内院走,游廊下,他再隔岸观火不过的冷酷,问,“你爸喝酒了吗?”后头追随脚步的人顾而不答。前头的人一手摘了领带,头也不回,再问一遍,“喝酒了没有?”明春脚步一滞,随后几步的孙津明也跟着停了下来。自顾自往前去的孙施惠不管他们,存疑且保守的袖手旁观,“喝酒的事故,就给我他妈滚蛋。意外事故,自有保险公司去追责,鉴定以及赔偿。”孙明春想着端午家宴上,施惠还一家子和气团团的眉眼,如今,摊上事了,求到他了,却袖子一甩,骨肉分离的嘴脸了。“施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他黑不提白不提,只一味求他们这家族里,真正有话语权的人。“死的是遭难船上的人。”前头的人忽而转身来。孙施惠说这话时,眼里仿佛冻着冰,冷漠凉薄。孙明春私心觉得,今天倘若孙开祥还硬朗着,他父亲绝对能逃过一劫。因为那是他同宗的侄子,偏偏到了孙施惠这里,这个人无情无义。难怪绝父绝母。“施惠,我爸爸大半辈子老老实实,他开船开车从来没出过差错,这一回是一时糊涂,他只是搭了把手……你就看在他和你父亲同宗同源的份上,也要救救我们。”有人依旧不为所动,镇静过了头,才显得如此不近人情,草木一般的模样,他试着朝他的堂兄弟踱一步回头,“如何救,你告诉我?”明春那些打点关系的念头泛到嘴边,却始终不敢正式张口。孙施惠这样狡诈精明的人,如何不能洞察这些世故,他徒劳地笑一声,“别说你们和我父亲只是堂兄弟,就是嫡嫡亲亲的一母同胞,你信不信,我也难营救。”他不怕把话给他们说明白,“你们还担不上我费那样的周折和人情,话又说回来,真真需要我动用根底上人脉的,也舍不得我涉这样的险。听懂了吗?”孙施惠言尽于此的样子,招呼津明,帮他送客。明春比施惠大不了几岁,家里突逢这样的事故,父亲再怎么糊涂,终究是家里的顶梁柱。父母如山如海,丁点不为过的比喻,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且央告无门才来求施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