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走进屋子的时候,林宴锦正站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听见推门的声响便回过了头来,正迎上萧乐的目光。萧乐没有说话,看似随意的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心里却是在猜测着他这日究竟是什么性子。而见萧乐没有开口,林宴锦便朝她颔首道:“坐。”“……”萧乐依言在屋中找了个地方坐下,接着林宴锦很快也来到了她的面前坐下,随意倒了一杯茶递给萧乐,淡淡道:“喝。”萧乐继续不动声色的接过林宴锦倒来的茶,却并不喝,只是将茶杯给放在了身前,双目依旧紧紧盯着着林宴锦。那日她曾对萧妙说她想试试能不能将林宴锦给治好,下人们对她的想法都是极为不理解的,但她却是真有此心,林宴锦既然已经入赘进了萧家,那么便是她的相公,那么她便不能让林宴锦继续这般下去。想来想去,萧乐觉得林宴锦的病定然是出在心理上,所以她打算前来询问林宴锦从前的经历。萧乐没有说话,林宴锦便也没有开口,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萧乐才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她眨了眨眼望向林宴锦,低声道:“我们既然是夫妻,你便不会对我有所隐瞒,可是?”林宴锦看她一眼,自己低头喝茶道:“是。”“很好。”萧乐想了一会儿先挑了一个最温和的问题问道:“我们二人当初是如何相遇的?”这个问题在她的心中埋藏已久,她曾经数次装作不经意的询问萧家的下人,他们都说不知,只道某一日萧乐出门办事,回来的时候身后就跟了个林宴锦,而林宴锦究竟是从何而来,她也从未提过。想来,这个问题也只有在林宴锦那里才能得到答案了。然而听到了萧乐的问话,前一刻还说着定然不会有所隐瞒的林宴锦却是眉头一皱,随即摇头道:“不。”“不?”萧乐疑惑道。林宴锦面无表情的颔首,不语。萧乐追问道:“这个‘不’字是什么意思?”林宴锦淡淡看她一眼,半晌之后又吐出一个字来:“说。”萧乐闻言,道是林宴锦终于要开始说了,便放下了心来道:“你说吧。”林宴锦摇了摇头又道:“不。”“……”纵使萧乐淡定,也禁不住林宴锦这几番反复了,她如今直想将林宴锦给揪起来问他究竟是说还是不说,一会儿说“不”一会儿说“说”的,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然而这样一想之下,萧乐却是怔了怔,随即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不说?”林宴锦先前说了个“不”字,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个“说”字,连在一起便是“不说”。果然,听到萧乐的话,林宴锦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萧乐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她憋了好一会儿才无力的说了一句:“你就一定要一个字的说吗?”林宴锦很给力的回了萧乐一个字:“嗯。”“……”第一次交流失败,原因是林宴锦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话,萧乐根本没办法将事情给问清楚,要问也只能等第二天他换个性子了再来问。所以在喝了一肚子茶之后,萧乐便转身离开了林宴锦的住处。第二日,她继续朝林宴锦的院中跑去。萧乐到了林宴锦房中时才发现他还没有醒来,拥着被睡得正香,她不忍将林宴锦唤醒,便在屋中找了根凳子坐了下来,打算等他醒来再问他那些问题。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整整半日过去了,林宴锦还是没有醒。最后萧乐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到床前将他给唤醒,然而她一脸唤了好几声,也不见他有所反应,她无奈之下只得探手去拍了拍他的脸颊,打算将他给拍醒,然而她刚一触到林宴锦的脸,林宴锦便有了反应,伸手一把将她的手给捉住,双目却还是紧紧闭着。“醒了?”萧乐问。林宴锦不答,闭着眼睛紧紧地拽住萧乐的手,睡颜上甚至绽开了一个满足的笑。萧乐无言,终于明白了林宴锦的动作只是睡梦中的自然反应而已。接下来,萧乐便不再犹豫了,大声的唤林宴锦起床,然而她声音再大林宴锦也只当是没听到,继续死死的睡着,萧乐无奈之下又开始动手,将他的被子给掀了,又把他拎了起来,摇晃了他好几下。然而任凭萧乐怎么做,林宴锦都好好的睡着,最大的反应也不过是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对萧乐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阿乐别闹”,然后又神速的睡着了。于是第二次的交流也失败了,原因是林宴锦一整天都在睡觉。离容絮来萧家也不过三天时间了,所以萧乐每天都在往林宴锦那里跑,想着有没有可能将他给治好。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几日的林宴锦都极难交流,要么是捧着书仔细的盯着,无论萧乐跟他说什么都全无动静,要么就跟她玩躲猫猫然后藏起来一整天都找不到人,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变了个性子自己从树上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