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俞吃了两块西瓜,对电影作出了简洁明了的评价:“这部电影真的很无聊。”周立附和,“确实,就刚才的那一段稍有看点。”“……”这让人怎么接话???尉帛冗轻笑了一声,孟俞瞪他:“你笑什么?”“笑这部电影很无聊。”他答。“从头无聊到尾,作为催眠电影还是不错的。”这是孟俞能给出的唯一一个肯定。周立笑了笑,“能把敬泽文吓成那个怂样的电影在你看来竟然是催眠的,敬泽文知道了有的打击受。”“不过,还以为你这样的性子会怕这类型的电影,没想到反差这么大。”尉帛冗胳膊搭在孟俞肩上,想到什么跟着周立后面的话补了句:“不仅如此,他还很纯情。”“……”用针缝人嘴巴判几年?周立笑了会儿,忽然想到什么,笑意迅速褪去,眼神在尉帛冗和孟俞脸上打了几转,嘴巴犹犹豫豫的张了几次。“怎么了?”孟俞笑着问他。“孟俞,你……是不是抽烟?”突如其来的问话,谁也没想到周立会问这个,男生抽烟并非稀奇事,只是放在好学生孟俞身上,显得很跌破眼镜,这孩子平时温温和和笑容满面,对谁都有礼有节的,成绩又十分的优异,在学校里是出了名大众学习榜样,曾多次上台讲演,不仅学校师生认识他,连不少家长都晓得三中高一年级那位成绩优秀出类拔萃的好学生孟俞。孟俞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十几岁的孩子在青春期这个阶段正是成长和学习的重要时期,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面临着学习的高压时心理会变得敏感,也最容易在这个时期学坏。不管是老师亦或家长对于孩子抽烟、喝酒打架、上网、纹身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表现的异常敏感,若是身边有人突然做出此类举动,老师和家长会最先站出来指责批评。孟俞不知道周立怎么突然挑了这个话题,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抽烟…难道是平时身上的烟味没处理干净?他想否认,却又觉得这并不是多么丢脸的事情,一个人想做什么做了什么,这都很正常,只要没有踩到道德底线。“嗯,抽,很久开始抽了。”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确实有在抽烟,遮遮掩掩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算告诉了周立,相信以他的人品,不会到处去说。周立已经做好了被孟俞拒绝回答的准备,没想到他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大方点了头。刚上高中的时候,认识了孟俞,两人接触不多,孟俞这人爱笑,周立怎么看他都觉得他笑的太假,即使孟俞对每个人都很好,还是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靠近。高一上学期,同班几个月,周立只和孟俞说过几次话,他对孟俞一直没有好感,私以为将他看的清清楚楚,然而好友敬泽文却在耳边叽叽喳喳一个劲不停的说着孟俞的好话,说他学霸怎么怎么样,说他笑起来很好看。敬泽文每称赞孟俞一次,他对孟俞的嫉妒和抵触就越深。无独有偶,高一上半期的期中考那天下午,他亲眼目睹了收放废弃品的场地角落,纤瘦的孟俞指间夹了支即将燃尽的香烟,白净的运动鞋下面躺着个比他高大的狼狈男生,那人穿着常服,头发是嚣张的大红。他永远记得孟俞提着脚尖踢男生脸时的阴狠神情,完全变了个人。“孟俞,你初中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忆起往事,周立突然很感慨,当初那么讨厌的人如今成了朋友,也不知是否造化弄人。周立早已经察觉到了,孟俞的变化是从尉帛冗转过来开始的,他不知道这俩人发生了什么,不过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真要说的话,应该是学校那次,孟俞说尉帛冗逼他抽烟。不怪周立好奇,实在是孟俞惯会伪装,人前人后两个样轮回的切换。孟俞失笑,指腹在下巴轻轻摩挲,眼里淬着逼人的点点波光:“为什么这么好奇?”“没什么,就是好奇。”“只能告诉你,是个好人。”既然他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他一个答案。说完孟俞自己都笑了,他从小就很听妈妈的话,那是从北方回来之后,在北方那座城市嘛,多少还是有过任性的时候。周立蹙眉,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也知道对方不想多说,便识趣的不再深问,很快转移了话题。“敬泽文进去多久了还不出来,难不成便秘?还是掉厕所里了?我去看看。”电影声音很大,听不到厕所里头的动静,也不知道敬泽文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孟俞想到他离开时的异常,真的很可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