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开始有些想不起,当初,两个人为什么要那样不顾一切地在一起。
夜色沉寂,身后巍巍的大门被人关上。
林慕挽单薄的身影不禁微微颤了下,她就这么被赶了出来,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看上去滑稽又可悲。
疼。
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似的!
她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药瓶,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不厚的毛衣,剧烈的疼痛迅速麻痹着神经。
“少夫人,请等一等。”
身后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轻手轻脚打开一条缝隙。
陈妈怀里抱着一件棉衣,赶忙跑到她身边,“天气这么冷,您穿这样少可是要冻坏身子的。”
“。。。。。。谢谢您。”
林慕挽哽咽的嗓音喑哑到了极点,她僵僵站在原地,任由陈妈将那棉衣裹了上来。
“您别这么说,这都我应该做的。”
陈妈微微红着眼眶,将一把雨伞塞进她掌心,“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穆先生他。。。。。。总会想明白的。”
她认识林慕挽不是一天两天,也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坚韧的孩子。
毕竟,长在那样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家里,还能有着这样善良纯粹的心思,那要多难得啊。
林慕挽悲戚沉默地垂着眼眸,再抬起,那一双琉璃般清泠的眸子里,竟看不到半点光芒。
“陈妈,您赶快回去吧,别因为我受到牵连。”
陈妈连忙擦干眼泪,拿出一个纸信封,“这是我趁乱替您收起来的,穆先生他不知道。”
信封里,是一枚男款戒指。
是他们的婚戒。
属于穆珩砚的那一个。
他曾经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戴在手上,跟全世界宣布他们相爱。
如今,却当成垃圾一样,恨不得踩进泥里。
林慕挽紧紧攥着那一个信封,她手指轻颤,从棉衣口袋里摸出药瓶,混着眼泪吞下了两颗药片。
苦味在喉咙里慢慢散开,药效却迟迟没有跟上。
她头疼,疼得浑身冷汗,连站都要站不直。
深夜的锦苑,宛如一个被城市喧嚣孤立的幽境,长长的盘旋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初冬的风从耳畔刮过,撕扯着路边的梧桐树枝,发出鬼魅一般嘶鸣的响动。
林慕挽单薄的身影在雨雾里显得渺小无比,她撑着雨伞,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过水洼。
然而,就在拐角处。
一个衣着褴褛的流浪汉从路边的草丛里跳了出来,他手里拎着酒瓶,浑浊昏黄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