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推开卧室的门时,只见聂言在被五花大绑在大床上,像一颗粽子似的,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蓝桥心疼得眼泪直落,“这是怎么回事……”“三少奶奶,这是三少爷自己的意思,这五年来,都是这样。”周寻将事情都说了一遍。蓝桥我心疼不已,立即跑到床前,抓着聂言在的手,“阿言,我在,我陪着你。”聂言在此时还有些理智,知道是蓝桥在说话,想要握着蓝桥的手,但是他根本没有力气。他虚浮地睁了睁眼,但是,他忘了,自己根本看不到蓝桥的面容。他此时的眼睛,连模糊的视线都没有了。身体里,仿佛有一万只蝎子,在啃噬他的五脏六腑,吸着他的鲜血,享受着他的肉体。他好疼……聂言在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一句,“傻兔子,你别哭……”阿言,我陪着你聂言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蓝桥落泪。傻兔子那么可爱,不应该落泪。可蓝桥哪里忍得住眼泪啊,看到平日里帅气傲娇的阿言,被疼痛折磨成这样,她的心好疼好疼。“阿言,我不哭……”蓝桥呜咽着,抹着眼泪,声音喑哑地说。“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哭!”聂言在虚弱地说,“如果你再哭,我就叫周寻把你扔出去,不许在这里看着我。”听到他这么说,蓝桥立即忍着哭,忍着泪,紧握着聂言在的手,保证地说,“我不哭,阿言,我要在这陪着你!”“嗯……正好让你看看,你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聂言话音落,一股钻心的疼席卷而来,疼得他闷声叫了一声。俊朗的面孔扭成一团,眉心紧蹙,齿关紧咬,双目紧闭,似在极力忍耐疼痛。蓝桥不忍看下去,问周寻,“阿寻,有没有止疼药?”“三少奶奶,止疼药或是止疼针,都不管用,这些东西,我们早就试过了。”周寻低头说。我;“止疼药和止疼针都不管用,那这是要硬挺过去?”“是的。”“那怎么行!”蓝桥惊道,“阿言这样多难受!”“可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五年来,三少爷都是这样熬过来的。”“要多久才能好?”“三天。”周寻说,“疼会持续一整晚,第二天开始发烧昏睡,直到三天后,才会恢复正常。”周寻说得简单,但是聂言在如何熬过这三天,蓝桥想都不敢想!不行,她必须要帮助阿言!思及此,蓝桥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泪水都擦干了,然后取出壁橱中的箱子,拿出银针,将日常收纳银针的夹子铺开,放在床头柜上。蓝桥先给聂言在探了探脉搏,思忖了几秒,然后打开了聂言在虚无的手掌我,掰开他的虎口,在第一掌骨和第二掌骨之间的合谷穴上,刺下一针。随后,蓝桥又在他内关穴上下了一针。她不知道聂言在这病到底起因于何,所以不敢乱下针,只是扎针给他减轻疼痛。蓝桥只记得古书典籍中有记载,针刺合谷穴能减缓身体的疼痛,提高病人对疼痛的忍耐能力。而内关穴,则是能缓解心绞痛和达到凝神静心的效果,让心跳趋于平静,止疼镇静。她能帮阿言的,也只有这些了。“三少奶奶,三少好像不那么疼了?”周寻一直守在边上,见蓝桥专心致志地施针,不敢开口,见聂言在眉心舒展了些许,才高兴地说。蓝桥紧张得满头是汗,欣喜地点点头,“太好了!”“三少奶奶,您真是三少的福星!”周寻夸赞地说。“只是施针的效果持续不了多久……罢了,能让阿言轻松一点是一点,阿寻,你看着阿言,我去给我师傅打个电话。”蓝桥一直跪在地上,跪久了,腿上的血脉堵住了,起来的时候太急了,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磕到了膝盖。钻心的疼袭来,蓝桥拧了拧眉心。然而,周寻还没来得及上前扶起蓝桥,蓝桥已经自己爬起来了,顾不得腿上的疼,出去了。周寻感慨地看着蓝桥离开的背影,不由地唏嘘,会长这稀里糊涂娶来的老婆,真真是个可心人儿。会长终于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这头……蓝桥去到三楼的阳光玻璃房里,给在乡下的师父徐一白去了电话。徐一白听过后,告诉了她几个关键穴位,叫她可以给聂言再试试,但只能缓解疼痛,其中几个穴位,蓝桥刚才已经用过了。徐一白说,“桥儿,治标不治本的手段根本不顶用,得找到源头,釜底抽薪才行。”“是,师父,他们在查,但是一直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