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没有睡好的原因吧。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当务之急肯定是要去机场将从内罗毕带来肾源的人接回来。这样想着,钟炀倒也恢复了几分清明。迅速的洗漱完毕后,就赶忙的出了客房,下了楼。餐厅里弥漫着食物热气腾腾的香味,钟炀走进餐厅,才发觉华宴居然起来的比他还要早――已经拿着早报在吃早点了。钟炀见状,也赶忙走过去坐到了桌前,仆人立马就给他端上一份早餐。“醒了?吃完饭之后咱们就去机场接人。”华宴将早报翻了一页,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知道了……你起的很早吗?”钟炀顿了顿,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昨晚休息的有点早,今天肯定是醒的早了。”华宴放下早报,开始搅拌起手边的咖啡来,“就比你早下来那么十分钟左右吧。”这样啊……那他也不算很迟。搞清楚了自己并不是懒得要死之后,钟炀也终于能安心吃早饭了。没注意到放在华宴手边的早报已经被翻到了最末页。两人默不作声的吃完了早餐,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之后,华宴就开着车载着钟炀去往了机场。车里香味弥漫,钟炀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起来。于是他只好打开车窗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想要呕吐的感觉终于减轻了许多。华宴并没有在乎坐在副驾驶的钟炀的行为,只当对方是受不了车载香水的味道,于是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一条细缝,让钟炀不再那么难受。今天天气不是很好,乌云阴沉,空气中弥漫着下雨前固有的清新的泥土气味,但是却不见有一滴雨。今天的风也非常寒冷刺骨,华宴用余光瞥到钟炀糟糕的脸色,开口道:“木已成舟,你还在担忧着些什么?况且,做手术的那个医院口碑也不差,伯父动完手术之后还需要你悉心照顾,你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我明白。”他神情恹恹的回应道。轿车在阴沉的道路上极速前进。手术第二他们俩到达了机场,华宴负责联系内罗毕组织的人,钟炀只能站在一边背靠着墙闭目养神。不知道为什么,今早他一醒来就晕晕沉沉,估计是昨晚没盖好被子感冒了吧。“走了,飞机已经降落了。”华宴挂了电话之后对他这么说道。于是他又跟在华宴身后去接机口等待他们约好的人走出来。一路上钟炀走的摇摇晃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喝醉了酒。约摸等待了二十分钟,他们所等待的人才慢悠悠的从接机口走出来,一共是两个人。“科斯塔先生,我们很赶时间,车就停在机场门口。”华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率先带头向前走去。“哦,华先生,没必要那么急吗?我们又不会插翅而逃。”那个意大利人就是前不久钟炀和华宴一同去内罗毕见过的男人,此刻正用一口蹩脚的中文对着华宴说话。可华宴压根懒得搭理他,钟炀也由于身体状况无心开口,于是四个人就这么沉默地走出了机场,坐上了华宴的车。“华先生,我和我的朋友暂时还没有用餐,可否带我们去中餐馆好好体会一下异国的风味。”科斯塔再度说道。“……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定好了位置为科斯塔先生接风。”华宴踩下油门,轿车呼啸着向前冲去。钟炀感觉太阳穴又开始沉闷的跳动了起来,这个样子实在有伤礼仪,怕在自己父亲做手术的途中他不能一直陪伴在左右。钟炀还是决定在这几个人去吃饭的时候顺便买些药一起喝了。这么想着,他又继续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养起神来,事实证明闭着眼睛真的能缓解不少胃里翻江倒海的感受。华宴特意放了首古典音乐,大提琴悠扬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钟炀终于放松了些许,在车内温热的氛围之中迷迷糊糊起来。不知不觉抵达了目的地之后,还是华宴将他摇了醒来。科斯塔那两人早都已经不在了车内,想必是已经进了餐厅,钟炀也赶忙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物。“你昨晚该不是没有休息?今天这么一副丧气样子。”他跟华宴并排走着,对方看着他糟糕的脸色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不是,估计是昨晚有些着凉了,今天状态才会这么糟糕。不知道那两个人意大利人会怎么看我,这幅样子比五十岁的大叔还要憔悴老气。”钟炀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估计是因为稍作了休息,他这会儿的脑子也有些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