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靠着河道,打开窗就能看见外面的夜景。
河对面的街上挂满了灯笼,人们在卖河灯的摊位上驻足良久,才终于挑选好心仪的河灯走到河岸边点燃放下。
顾远倚在窗边剥瓜子,刚刚用嘴磕把舒景川吵醒了,让他用手剥了放在茶杯中留着等他睡醒吃。
“外面这么好看?”
舒景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榻边正准备穿鞋,“我的鞋袜哪儿去了?”
“舒公子,您稍等,我这就过来!”顾远手上拿着四个装满瓜子的茶杯,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把之前他嫌挡路扔在一边的鞋子提了过来。
舒景川:“………………”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风雨欲来
顾远蹲下来伺候舒景川穿好鞋,“舒公子,正好我瓜子也剥完了,您醒的还真是时候。”
舒景川从手边拿起一个茶杯,手指小心捻起里面的瓜子仁,“明日我再过来,不许再点这么多荤菜。”
“荤素搭配为佳,偏食可不好。”
顾远点点头:“小的知道了,舒公子尽管放心。”
送走舒景川,顾远数着手里的银子,一共二十五两,二十两银子自己留着,另外五两放在身上等待老鸨过来。
老鸨发现顾远身上只有五两银子,脸色有些难看。
在她看来,按照舒景川的身份地位,就是一次弄个五十一百两也不足为奇,五两可远远达不到她的预期。
“你就不能机灵点?!我听着屋里动静这么大,就五两银子!”
舒景川确实有钱,钱袋子里除去银票都给他了,要不是担心就给一两银子老鸨怀疑,顾远一文钱都不想交出去。
“夫人,我这模样,舒公子能给五两银子都不错了。”顾远十分老实。
“真是块榆木疙瘩,还不快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老鸨帕子一甩,一脸晦气地走了。
今日缥缈苑喝醉酒的客人格外多,他一晚上扛了不下十次人。
不是帮着送上马车,就是扛到厢房,来来回回他身上也沾满难闻的酒气。
终于忙完,顾远回去打了一桶水就在屋子简单洗了洗。
水井里的水格外冰凉,要是有空,他会把水放在太阳地下晒一晒,洗起来不至于让人打摆子。
烧水洗澡是绝对不可能的,热水只有前面接客的姑娘哥儿能用,要是下人混得好,或者花两文钱买一桶热水也成。
顾远才舍不得花两文钱买一桶热水,这买卖太不划算,听说外面的肉包子都才两文一个,多攒攒以后还能有个吃包子的钱。
知道昨天晚上顾远又伺候了舒景川,顺子闻着味又过来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