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吃过什么药?几帖?吃了多久?”
“脑袋可有疼过?是怎样的疼?疼了多久?”
戈宁正襟危坐,乖巧回答大夫们的每一个问题,云起云舒则在一旁补充。
等到三位大夫依次诊脉后,戈宁忐忑不安的问道:“大夫,我这眼睛还能治好吗?”
胡子花白的大夫顾左右而言他:“夫人的症状我等已大致知晓,还请夫人稍待片刻,容我们再商议商议。”
大夫迟疑不决的语气让戈宁心里越发没底,她紧攥住衣袖,缓缓点头。
不多时,三位大夫齐齐转身去了屋外。
戈宁坐不住了,“云起,你可瞧见大夫的神色了?是不是很凝重?”
云起:“三位大夫不露声色,奴婢实在瞧不出有何不妥。”
戈宁没能得到答案,轻轻叹息一声。
云舒见夫人忧心忡忡,便宽慰她,“听闻三位大夫都有大本事,夫人莫要多想。”
云起跟着道:“是呀是呀,崔、李二位大夫是京中最擅脑疾的,他们肯定能治好夫人。”
戈宁也不想胡思乱想的,可她控制不住,一会猜测自己的病症能严重到什么地步,一会又期盼大夫们能传来好消息,心绪起起伏伏,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几息,十几息,亦或是一刻钟,戈宁分不清过去了多久,久到她按捺不住,不得不收束了思绪。
这时,她迟缓的注意到屋外有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戈宁无法确定交谈声是从何时响起的,只分辨出说话的人是几位大夫与她的夫君方大勇。
此情此景,他们能交谈什么?
戈宁的心脏情不自禁的急速跳动,她挥开云起云舒的手,步伐飘忽的摸向门边。
“夫人的情况……不可用猛药……”
“……怕是见效慢,一年两年的,说不准……”
“我们李氏有一独门的桑枝炙……先通经络,活血化瘀……每隔三日炙疗一次,只是……”
“实不相瞒,我们只有不到四成的把握……”
随着大夫的话音落下,屋外沉默了一瞬。
没一会,刻意压低的浑厚男声总结道:“也就是说,你们治不好?”
一时间,屋外再次陷入沉默,静得有些可怕。
戈宁陡然愣住,身形僵在了原地,浑身血液仿佛冻住了一般,连带着四肢都冒出一股冷意。
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结果。
可能会艰难,可能要花费高昂的药钱,唯独没有想过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