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类型的“水农具”,要分开定价吗?
——光是想想,章老丈就觉得头大。
从前夜开始,他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对着建章乡的舆图反复斟酌考量;第二天一早,更是直接将几个乡吏叫来集体开会。
他甚至谨慎的没有把这件事告知给乡里的三老、伍老。
再是德高望重的老者背后也都有家庭,让他们在这种事情上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属实是有些困难。
虽然乡吏也有同样的问题,但上有律法威慑着,他们不敢做得太过分,胆敢试图公器私用,或者以权谋私,章老丈直接就能断掉他们的仕途。
只是如此一来,豆制品的推广一事反倒是落在了章媪和章郧的身上。
章媪一大早就开门迎客。
新安里几个家境困难的农户是家要教他们磨菽浆、做菽团,无一例外,全都是茫然无措的。
但等亲眼见到章郧将菽磨成浆,煮熟后还那么好喝,震惊过后的他们就再也顾不上考虑有的没的,开始怀着珍惜感恩的心情一心一意学习。
等稚唯来到章家的时候,后院和厨房已经摆满了盛放豆浆的木桶和木盆,还有大量的豆皮正挂在木棍上晾晒。
因她提
前嘱咐过大母,所以昨日在做晚饭的时候,夏媪就有意无意的和章媪说起豆制品的二三种“可能”做法,并提示道,点豆腐如果全用石膏这种药材的话,成本就太高了,最好能找到别的酸浆、卤水来替代。()
这些话,章媪显然是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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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唯刻意放轻脚步,一路进来没惊动忙碌的众人,她在后厨门口探头探脑,发现了正在试验酸浆的实验组。
她还听到一位妇媪将整桶豆渣摆放在不碍事的角落时,恋恋不舍地道:“这么多菽渣,丢了感觉怪可惜的。”
“那就试试能不能做成吃的。”章媪闻言回道,她一直记得磨菽浆的那天稚唯所说的话,“菽能吃,没道理这些废渣就不能吃。”
稚唯这才出言接口道:“便是人不吃,用来喂家禽牲畜也行,总不会无用丢弃。”
章媪循声回头,捕捉到厨房门口只探出个小脑袋的小女子,头上扎着两个小啾啾,实在可爱至极。
她立马笑得更为开心,“阿唯快过来。怎么来了也不吱声?”
稚唯摸摸鼻子,走过去道:“看各位大母都很专注,阿唯不好打扰你们。”
章媪顺手端了盘新煎出来的豆腐塞给稚唯,无奈而歉意道:“家中现在一片繁忙,倒是忽略你了。”
稚唯开玩笑道:“阿唯来蹭吃蹭喝,章大母不嫌弃我就好。”
寒暄过后,便有妇媪忍不住问起方才稚唯说的话:“小阿唯,这菽渣,家禽真的能吃吗?”
见他们着急想知道,稚唯干脆放下煎豆腐,仔细解释道:“能是能,而且鸡鸭吃了菽渣做成的饲料,说不定还能长得更好。但就像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吃菽一样,也并非所有的家禽牲畜都能吃、都爱吃,还得看菽渣怎么处理。”
小女子说得很周全实诚,不像是信口开河,章媪直接代大家问出声:“阿唯快别卖关子,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做?”
“只是有模糊的想法。”
稚唯当然不会说肯定的话,她家又没有饲养家禽,豆腐也才在前一天真正做出来,说得太过果断反而很假。
她只道:“阿唯最多保证不会吃坏家禽。”
“这就够了。”章媪心知家禽家畜对一户普通农家的重要性,不假思索拍板道,“就先用我家的鸡鸭试试。正好,想学做菽块的乡里乡亲这段时间都会来这儿,也让大家都亲眼看看效果。”
稚唯很感谢她主动承担风险的好心,顺势说出今日她真实的来意,问道:“章大母,阿唯能不能用饲料制法换家禽羽绒?”
她还没有放弃做羽绒服被的想法。
哪怕这个秋冬能收集到的羽绒数量有限,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而且马上就是收集鸭绒的好时候。
春江水暖鸭先知,换成冬季是类似的道理。
等到十月下旬以后,为了生存和保暖,鸭的羽绒毛毛会长得偏大,不仅纯绒多,厚而丰满,柔软蓬松,杂质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