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榕说的是心里话。
和季霆秋独处的每一分钟
她都提心吊胆。
“傻丫头,好好地能过二人世界,怎么非得让我一个老电灯泡横在家里。”华安月哭笑不得。
她巴不得在医院多住个把月,给两个人多一点独处时间。
“说不定下次出院,我就当奶奶了呢”。华安月打趣道。
“妈,慢慢来嘛,被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丛榕脸红地别过头。
她是怀孕了,
可孩子的爸爸不是季霆秋。
而且,那个男人,
已经是枪下鬼。
“月姨,对不起!”丛榕在心里小声呢喃。
她的心底有一种小孩子犯错时的窘迫感,只能尴尬地起身走到窗户边整理了一下花束。
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华安月期盼的目光。
“妈,这束花您喜欢吗?”
“喜欢,你做出来的花妈都喜欢。”华安月是真心喜欢这些花草。
她看着丛榕今日带来的花,感受到了孩子的心意。
这是一束充满野趣自然风的法式田园花束。花材排列不走常规、以一种野蛮生长的姿态挺拔向上。
华安月知道,
丛榕是希望她能像这束花一样拥有顽强的生命力。
她回想起了与丛榕的初次见面。
几年前,疗养院住进来一位车祸重伤昏迷的植物人。
据说妻子死无全尸,
只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女孩小小年纪却会把花插得宛如油画般美丽,每周都是不同色系,不同风格。
华安月渐渐地开始喜欢站在窗户边,瞧着对面2楼阳台边布置的鲜花。
她被伤透如枯木的心也逐渐被女孩和花治愈。
在疗养院,
她们情同母女,彼此抚慰着对方心里的创伤。
两年前丛榕突然消失,此后再也没有去过百康疗养院。
院里也有人传那个植物人的女儿大概是死掉了。
为此华安月的心理再一次受了重创。
直到儿子将丛榕带回来,她总算了却了一桩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