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准备敲门的叶北陵犹豫了一下,这母子对话……不过想起夏侯彦的话,他脸色又变了变。“叶叔叔!”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可爱的圆脑袋,晶亮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无尘,从下往上望。“叶叔叔,不要随便偷窥好么!”叶北陵不满道,“怎么能是偷窥呢,我只是刚打算敲门。你娘亲‘又’在换衣裳吗?”慕小宝耸了耸小肩膀,“娘亲说要去鸿门宴不能空手,所以在找她的礼物。”叶北陵早对那所谓的贺礼好奇了。“是吗,能开门吗?”慕小宝回头看了一眼,“不能。”大门内,乱作一团。“终于找到了!”慕凌波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盒子,“小宝乖乖听陆爷爷的话,记得不要随便跟人跑了。”她总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走出来,顺口对门口的叶北陵道,“叶公子,我儿子表示非常喜欢你,希望你能陪他度过一个快乐的下午。你应该不会拒绝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吧?”慕小宝在下面星星眼看着叶北陵。叶北陵迟疑了一刻,没和往常一样打趣,“我……找你有点事儿。”慕凌波长眉一挑,“找我?可我没空,你找我儿子是一样的。”“你那么捧太子的场干嘛?”慕凌波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我还没收到钱,他未婚妻不给,只好找他要!”这女人说话十句有九句都在胡言乱语。叶北陵思忖一刻,有些问题只怕问了她,她也不会老实回答。这么想着,眼眸一瞟慕小宝,忽然计上心来。“你脑子里打什么鬼主意?”慕凌波无所谓的眼神又忽然犀利起来。真正来踢场子的1叶北陵挽着双臂,“没什么,既然你这么忙着要钱,我就不多留了。”“那你们先走吧,我整理整理屋子就过去。”他呵的一笑,“你还会整理屋子啊?”慕凌波冷光潋滟,勾唇笑道,“我会的事可多着,别忘了我还会偷情呢!”叶北陵:“……”“偷情?”慕小宝耳朵尖,“是很贵的东西么?”慕凌波摸了摸小宝的脑袋,“这个问题,你今天有足够的时间请教叶叔叔。想必叶叔叔也是个中高手啊!”叶北陵绷着脸,“可恶……”“说真的,我儿子暂且交给你,应该能让人放心吧?”“怎么怕我将他拐走卖掉么!”她眸光一凉,正色道,“我的意思就是说,我回来必须看到我儿子安然无恙。并且我不希望任何人接近我儿子。”“我好像不是你的随从吧?”她笑吟吟地说,“要工钱么,这样吧,保我儿子不少一根毫毛,傅家欠的钱分你一半!”慕小宝听到这个‘噩耗’嘴巴一瘪,哀嚎,“不要啊娘亲,叶叔叔一定会保护小宝的!”慕凌波这回却很是认真。叶北陵顿了顿,“太子请吃饭而已,你这么担心干嘛。而且我和小宝也都在邀请之列,只是懒得去。”慕凌波道,“太子跟傅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信不过。”“那你为什么不带他一起?是怕……有意外你顾不上?”叶北陵随便猜测,“太子没那么大胆子,应该不会有突发状况。”当然会有突发状况,否则她岂不是白去了!“总之,拜托你了,叶公子。”她再度一笑,“另外再记得一句,让我儿子远离夏侯彦。”等到叶北陵将慕小宝带走后,慕凌波重新回到梳妆镜前,右手一抬,赫然是一块人皮面具。铜镜中的绝色容颜立刻变回了曾经那个蜡黄消瘦貌不惊人的傅凌波。五年前她从死亡边缘爬回来,脸上的容颜已经大变,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这祸水一样的脸原来一直被平凡所遮掩。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法子让她自己十几年都毫不知情,不过这次回到郦京,总还是准备了这么一样派的上用场的玩意儿。她虽不会原来的法门,但她却学会了人皮面具这些奇技淫巧。马车驶向王宫,易容后的慕凌波拿着太子送来的请柬和一个小木盒子,独自一人在马车中。最近各种意外太多,珊瑚狼珠下落不明,又无端端蹦出一个孩子爹。原本想在太子大婚之日出手,看来等不了,只能提前。马车在王宫大门的中央停下,车夫探了个头进来,低声道,“姑娘,王宫侍卫不让进了……”门口的两个侍卫斜眼看着这辆寒酸的马车,谁也不信马车里的人有资格进去。慕凌波将太子的请柬递出来,车夫还没接过去,忽然几匹马匹横冲直撞之势抢到了马车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