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机是单纯用加速度与自身质量造成动能冲击的话,那该是土石崩飞,水泥的碎渣喷溅得到处都是才对。
最多再以它为圆心,周围泛起片片龟裂。
但无声无息地没入地面?
他想不出来以手机平滑的外壳,是怎么造成这种裂口的:
“跟挤进面团里一样……”
方白鹿让手机在自己面前做着陀螺似的自转:这是他经过一会的练习后,运用得最熟练的动作。
音量越来越高的气喇叭中开始混入同样高亢的尖叫与癫狂笑声,连捂住耳朵的手掌都有些盖不住了。
“暴雨转中雨就有人出来活动了啊。前面的出殡队伍还没走完么?”
他刚一变念头,手机的旋转便停下了。
一旦转移注意力,手机的操控也会随之被打断。
“是不是有御剑术之类的法门?我看安本的‘兰草’挺灵活啊?”
方白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手机,没有被小小的中断打击到热切的练习心情。
这种成果所见即所得的练习喜悦,像是利剑般撕开了他心底层层叠叠的阴霾。
“说起来……它是怎么捕捉到我的神经信号的?”
与炼化“兰草”时不同,方白鹿既没有用身份证号进行登记成剑主;也不曾像安本诺拉一般,通过灵窍与飞剑深度结合成为用户。
似乎方白鹿一点开“飞行模式”,就直接能用思维操纵了。
他让手机在面前缓缓旋转,以便打量它的每一个细节:
“也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飞剑?也没有厂商……”
方白鹿唯一亲眼见过的“兰草”是柄玩具级飞剑,这从它未炼化时不断重复的“童梦玩具公司”可以得知。
但这架手机呢?
在过去它是玩具、健身用品、还是比赛道具呢……
“恐怕要好好测试一下手机的性能,才方便判断了。”
不知怎的,方白鹿虽然明了这其实是一柄飞剑,但还是习惯用手机来称呼它——这样的称呼更为亲切,让他想起在旧世界的生活。
狂笑包裹着引擎的嘶吼、轮胎在积水里打滑的哗啦声,像根锥子似的直入方白鹿的耳朵。
这次的声音尖利且清晰,发出声音的人该是已经到了巷子口。
“怎么回事?”
方白鹿抛下停止旋转的手机窜起身,跑到工作台旁调出店外的监控画面。
藏在方氏五金店招牌里摄像头传来的画面有些扭曲模糊:那是之前雨势太大,渗进了镜头上保护膜里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