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顿住,无言以对。“我自然是已经查清楚了,查清楚后,我手刃了那人,弟弟是怎么死的,我也让他以同样的方法死去!”齐嬷嬷望着霍砚徵,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想起了好几年前严家父子俩一同醉酒骑马,最后马儿疯了,把二人几乎踏成了肉酱,拖着跑了大半个京城,最后除了俩脑袋在缰绳上拴着,尸首都没找全。而太皇太后也是那时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她惊愕的望着霍砚徵,待霍砚徵望过来后缓缓的垂下了头。“查出来时已经过了好些年,我便没有告诉母亲,想着免得给她徒增伤感,嬷嬷回去不妨劝劝她,这些年她信佛了,心软了,有关慈宁宫的那位,她恐怕也觉得我心狠手辣,不太高兴。”霍砚徵说完,齐嬷嬷微微颔首,“老祖宗想见一见慈宁宫的那位,便是想弄明白英公子去了的真相。”听着齐嬷嬷这话,霍砚徵露出了一抹冷笑,“可惜,慈宁宫的那位并非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人。”“这几天劳烦嬷嬷多陪陪她,待我忙完了我会去与她解释。”齐嬷嬷走后,穆陶陶抱着妆盒就寻到书房来了。“皇叔,老祖宗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人还未见,先闻其声,霍砚徵听着她小跑着的碎步,起身拉开了门。只见她抱着盒子奔跑而来。回廊里的灌着风,吹得她发丝浮动,幽幽清香扑鼻而来,他轻笑着问道:“喜欢吗?”“喜欢。”她回道。“老祖宗生辰是什么时候?到时候我也要给她送个礼物。”穆陶陶话落,霍砚徵眸光流转,“老祖宗的生辰要等年后了,你要进宫感谢一下她吗?”“要的。”霍砚徵道:“那我过几天带你去。”“好。”看着她抱着那个大盒子,他道:“让秋月帮你带到沁园里去放着吧。”她傻笑道:“你还没看过,我要抱来给你看看。”霍砚徵哭笑不得,蹲在回廊里看了她这一套头面,皆是金饰镶嵌了暖玉,现在她带的话显得老气了些,并不合适,大一点再带便是很好看了。“看完了,送去收着吧。”她合上盖子,又要抱着回去,霍砚徵瞧她这样,只好接了过来,替她抱回去。秋月帮她送回沁园放着,她便跟着秋月去了沁园。人刚走,老管家就又抱着两个盒子进了院。霍砚徵还没有进屋,见老管家手里的东西,微微皱眉:“什么东西?”老管家道:“说是送给永安郡主的东西。”“谁送来的?”霍砚徵问。“不知。”“给我吧。”霍砚徵接过俩盒子,淡淡道:“先别告诉郡主。”老管家应下,只见霍砚徵抱着盒子直接回了书房。书房内,他打开了盒子,一个盒子里是一套衣裳,从里到外包括袜子帽子,都很齐全,但并未留名。另一个盒子里,留下了封信,是穆家三小姐穆径微寄来的东西,信中就是一些关怀的话,另说她就快要生宝宝了,无法长途跋涉来京看她,等宝宝降生,她带着宝宝来京城接她,祝她生辰快乐。盒子里放了一些胭脂口脂,还有堃城的特产。这些日子以来,霍砚徵倒是忘了,穆府还有个穆三小姐,远在堃城,竟会记得小那么多岁的妹妹的生辰。他缓缓的将信纸折叠了起来,锁进盒中,让老管家拿来了两把锁,把两个盒子锁了起来,放置在书架后面,就当着两个盒子从未进过王府的大门。接走吗?进了他王府的人,除了他愿意,不然谁也接不走。恰恰穆陶陶就是他不愿意放走的人。沁园内,秋月放置好妆盒,环顾了一下寝殿的布置,低头看身边的小身影,漫不经心的说道:“寝殿布置得好漂亮呀,郡主不回来住吗?”穆陶陶摇了摇头,“不住。”“为什么呀?郡主如今也是大姑娘了,住在王爷那边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她声音轻柔,加上平日里对穆陶陶又好,她说这话穆陶陶并不反感。寻思了片刻道:“这个房间是爹爹布置的,我住了肯定会变样的,要是不住,我又不敢一个人……”秋月看着她,眼神浸满了怜惜,柔声道:“奴婢陪着你也还会害怕吗?”穆陶陶不语,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秋月见她如此,不再继续劝,背着她回了东院。白日里一天无事,腰不酸肚子不疼,到后面还能蹦蹦跳跳的,待睡到半夜,应是肚子就开始疼了,翻来覆去的没睡好,疼得时不时就发出冷哼的声音。霍砚徵让秋月去煮了姜糖水来给她喂下,又给她揉了一晚上的小腹,三更天的梆子声在黑夜中沉闷的响起时,穆陶陶才睡得稍微安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