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一直吃红豆酥,迟迟不动那碗粥。都吃过半,她一边吃红豆酥一边琢磨着,这碗莲子粥一会儿该怎么说才让太皇太妃觉得她不是挑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霍砚徵的声音,她眼睛一亮,起身就朝门口跑去,只见霍砚徵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朝服,边角绣着金色的麒麟纹,殿内的光线有些暗,她总觉得今日的霍砚徵很好看,腰窄肩宽背薄,背着光他的脸好像也很好看。霍砚徵看着里殿扒在门栏上的穆陶陶,嘴角溢出浅浅的笑。“皇叔。”她清脆的声音响起,霍砚徵走近牵过她的手问道:“在做什么?”穆陶陶道:“在吃早膳。”霍砚徵抬头望过去,太皇太妃还坐在桌前,见他来让一旁的齐嬷嬷备碗筷。“母亲。”太皇太妃放下筷子,道:“可用过早膳了?”“还没。”霍砚徵说着在桌旁坐了下来,穆陶陶急忙把那碗粥挪到了霍砚徵跟前,“皇叔先吃这碗,已经凉了,不烫的。”紧接着还给霍砚徵拿了勺子放进碗中。太皇太妃本是要让齐嬷嬷去和膳房里的厨子说一下重新给霍砚徵做早膳的,结果就看到穆陶陶把那碗粥推了过去。两人都愣了一下,望向霍砚徵,霍砚徵也看着那碗百合莲子粥,他平时也不吃……穆陶陶看着霍砚徵一动不动,瞪着小眼睛问道:“皇叔,需要喂才吃吗?”太皇太妃和齐嬷嬷都瞬间伸长了耳朵,她们刚才听到了什么?在场的人谁需要喂才吃?霍砚徵想起前些日子吃的合意饼,柔声道:“不用,皇叔自己吃。”他拿起了勺子,盛了一勺放入口中,莲子和百合都煮得软糯了,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太皇太妃和齐嬷嬷对视了一眼,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霍砚徵瞧见齐嬷嬷和太皇太妃的动作,佯装没看到,直入主题的问道:“母亲和陈郡谢氏的人可还有联系?”太皇太妃抬眸瞧了他一眼,神色冷了几分,淡淡的问道:“什么事?”新生他的眼神他的笑,都与往日不同,……霍砚徵听着太皇太妃这个语气,依旧慢条斯理的喝着粥,面上风轻云淡,心底却是有点虚。他佯装未瞧见太皇太妃此刻的脸色,说道:“想找谢老太君问一点事。”太皇太妃抬眸望向霍砚徵,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接过齐嬷嬷早已备下的净手帕子净了手,又端过白玉盏漱了口,沉默了片刻才回道:“早就没联系了。”霍砚徵皱了皱眉,显然不信。太皇太妃轻笑了一声,“你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靠情分才能去问的?”霍砚徵看着她,她也定定的看着霍砚徵,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但僵持了片刻还是霍砚徵妥协了,道:“一点小事,既然母亲与他们无联系,那儿子再想想办法。”太皇太妃淡淡的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看向一旁的穆陶陶,脸上瞬间就换上温柔慈爱的笑容,“你个小挑食鬼。”说着回头望向齐嬷嬷道:“让小厨房给热一碗羊奶来。”“哀家记得羊奶你是爱喝的吧?”她看着穆陶陶问道。穆陶陶小脸通红着点了点头,搬着椅子朝她身边挪了挪,撒娇道:“老祖宗~”太皇太妃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霍砚徵沉默着吃完早膳,三人一同离开了膳厅,走在回廊里,他看着身侧的穆陶陶问道:“带你去都堂去不去?”穆陶陶一脸茫然的看向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寻思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见穆陶陶应下,他看向太皇太妃说道:“母亲,还有许多事情急需处理,儿子先走了,晚点再来。”“嗯,去吧。”太皇太妃送两人离开后,在回廊下站了许久,齐嬷嬷道:“主子莫要在外面站太久了,早间霜露重。”说完搀扶着太皇太妃朝里走了进去,她一边走一边叹气,“晚了。”齐嬷嬷微微皱眉,只听太皇太妃继续道:“他都多久没有来我这里用过早膳了,以往每次都来去匆匆,多坐会儿仿佛椅子上长了刺。”“他歇了那么多天,我昨儿个刚把永安带进宫来,他今儿个身子就好了……”齐嬷嬷寻思着,问道:“主子是对王爷和小郡主不放心?”太皇太妃看了她一眼,未语,但一切俨然明了。齐嬷嬷宽慰道:“主子担心的应该不至于,说起来,小公主二殿下三殿下她们,谁见了王爷不是能躲则躲,不能躲则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畏畏缩缩的,但小郡主好像并不怕他,再者,就小郡主这讨人喜欢的模样,王爷也定是像主子一般,把她当个小孩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