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雾一边说,一边已经彻底沉下脸:
“云月安这个变态,已经偏执到在你的房间和办公室装了摄像头,每天观察你的一举一动,还将所有的录像上传到机密笔记本里,也不知道每天要看上多少回。”
江若绥迟疑:“也还好吧。”
江临雾转头看他:“在你家的浴室里也装了。”
江若绥立刻改口:“那确实是有点变态了。”
江临雾咬牙切齿:“是很、变、态!”
江若绥看着他,默了默,片刻后拿起那些针孔摄像头,用指尖反复摩挲把玩: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他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天天被他监视,所以怒而提出离婚?”
“你没说,但证据充足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江临雾仔细回忆:
“当时你和我说,原话说的挺委婉的,大概是你不想再看到云月安再这样下去,想给彼此一点冷静的时间,等到彼此都成为更好的人了,再遇见?好像差不多是这样吧。”
江若绥心想这确实像是自己会说的话,有一种说了又等于没说的美感。
但他并未因看到这些针孔摄像头而减少心中的疑虑,反而不解更深:
“二叔,虽然云月安是偏执了一点,但他面对我的时候也挺乖的,从没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呢?”
江临雾一双漂亮的桃花源倏然瞪圆,不可思议道:“他很乖?”
江临雾一脸见了鬼:“你和我认识的是同一个云月安么?到底是我失忆了还是你失忆了?”
“”江若绥无言地看了他几秒:“你失忆了。”
“冰块脸,开不起玩笑。”江临雾收了脸上的表情,正色道:
“没那么简单的,若绥。”
他无视了江若绥对“冰块脸”三个字的不满:
“两年前,你们的婚姻就似乎摇摇欲坠。而恰在此时,云月安的事业也出了点问题。”
江若绥问:“什么问题?”
“十一岁就震惊画坛的天才少年竟然画不出画了,这难道不是个可怕的问题吗?”
江临雾喝了一口茶,苦涩的茶在舌尖缓缓回甘:
“他就像天赋用尽的人,再也画不出一点东西。”
“后来,你带他出去散心,但不知道为何,旅途中你们俩忽然大吵一架,后来便瞒着家长分居了。”
“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江若绥思索:“那后来呢?”
“再后来,云月安便在你的家中安装了无数的针孔摄像头。你大概是发现了,便提出了离婚再后来,你在离婚当天出了车祸,云月安便更疯了。”
“我当时怕他再伤害你,便谎称你死了,不过”江临雾表情不屑:“不过在你“死”后,云月安的艺术天赋就像是又突然觉醒了,他两年间不间断创作了十几幅画,有些还得了什么什么艺术奖,还在互联网上疯狂营销什么为爱痴狂的美貌寡妇人设,吸引了一大批不懂事的人粉他,从此之后,他的事业也青云直上”
江临雾嘶了一声,感觉想不太起来云月安那些奖项的名字了,索性直接跳过,总结道:
“反正大概是那个意思——升官发财死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