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他慌慌张张,试图上前帮她诊脉查看,又想为她输送灵力缓解。
可他每靠近一分,殊华的疼痛就会加一分。
她蜷缩在床角,艰难地拒绝:“离我远一些,你每靠近我一分,我的胸口就更疼一分。”
灵泽僵在原地,绝望地看着她,眼里浸满了深重的悲哀和痛苦。
殊华是个很周到的人,这种时候仍然记得维持礼貌。
“对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并非有意这样对你。”
灵泽没有再往前靠近半分,他立在原地,很久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
殊华拉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蛹。
被芯是灵泽费尽心力寻来的火蚕丝,轻柔如云,触之生暖。
感受到暖意,她舒服很多,于是闭目调息,平复疼痛。
等到睁眼,已是三天三夜之后,龙凤喜烛早已燃尽。
此时晨光微熹,入目便是灵泽高大的身影,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目光没有离开过她。
殊华蹙起眉头:“夫君一直没有离开过吗?”
灵泽平静地道:“不放心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殊华跳下床伸个懒腰,觉得自己又恢复了活蹦乱跳。
她让他休息:“你守我这么久,想必也累了,歇息一下,我去收拾屋子,弄些吃的。”
“我不累。”他试探着伸出手,轻轻碰触她的指尖。
殊华如临大敌地屏住呼吸,就怕胸口又会突然疼痛起来。
幸好,没有再疼,一切安稳,仿佛她之前那次疼痛只是偶发疾病。
无事发生,两个人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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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收拾屋子,一起下田劳动,一起喂了家中的牲畜,还一起吃了饭,当然,饭是灵泽做的。
如此,岁月匆匆而过,转眼又是三年光阴过去。
三年之间,他们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情投意合,过得很快活。
拉拉手、靠一靠、躺一躺都没问题,但只要有进一步的亲密举止,殊华就会剧烈胸痛。
她挺抱歉的,但灵泽并不生气怨怪,反而主动安慰她:“或许是得了什么怪病,修道之人岁月漫长,我并不贪图这一时之欢。慢慢探访,总能有法子解决。”
殊华也这样认为,只是偶然间,她总看到灵泽站在黄连山顶极目远眺,眉头紧皱,神色索然。
她那个猫妖朋友很婉转地提醒她:“你这位夫君近来变化极大,你要小心。”
再三追问,猫妖才多说了几句:“他初来之时,魔气狂暴,说一不二,只在你面前假装斯文。最近他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变化,隐有神光。为神者,冷心冷情,所以要叫你小心。”
她又听精怪们说起,近来四处大旱,除了上清界之外,山海、幽冥两界赤地千里、生灵涂炭,唯独黄连山有她的魔神夫君庇护,仍旧风调雨顺。
接着,很多妖鬼精怪逃难到了黄连山。
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精疲力竭,跪在水边狂喝狂哭。
殊华沉默地回了家,灵泽正在做饭,火光将他的脸照得格外冷肃:“马上就好,若是腹饥,桌上有米糕。”
殊华没吃米糕,她靠在门框上,默默地看他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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