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娘她……她倒了。”
来人正是秦渊。
沐栀栀瞧着他背上背着个人,连忙喊她爹,“爹,秦娘子出事了,快来帮忙!”
她顺势去扶秦娘子进屋,靠近秦渊的时候,发现他脸上膀子上多了好些淤青和血。
沐栀栀眸光闪了闪,没多问。
两人合力把秦娘子安顿好,沐秋给她把脉施针。
秦渊在一旁,磕磕绊绊把情况说了说。
“……娘发脾气,不许,娶媳妇,我不应……她就,用笤帚打,不是,是用笤帚亲,把自己……累倒了。”
沐栀栀陡然一惊,“什么用笤帚亲?”
秦渊明明人高马大的,却孩子般一脸天真地道,“娘说,打是亲……骂,是爱。”
“她打你?骂你?还爱?!”
沐栀栀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应答,瞪着眼,咬牙切齿地道,“这话咋不用在她自己身上!”
怎么会有这样的娘!
秦渊是傻,别人哄他打他就算了,自己的娘都这样,那秦渊这些年都过的什么日子?!
秦渊看她的表情,紧张地杵在原地,心里忐忑不安。
“娘,不会有事吧……她之前都,没有这样,累倒,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头,沐秋咳了咳,假笑着道,“秦娘子估计是听这小子说要娶媳妇,心里不舒服,借着骂人揍人的由头撒撒娇,只是情绪太激动,把自己给揍晕了,没事,我施完针,她今儿晚上就能醒。”
他收起药箱,朝沐栀栀招手,“闺女,你跟爹来一下。”
沐栀栀站着没动,“爹,您是不是知道秦娘子的情况?秦渊一直被她虐待,您都知道,是不是?”
沐秋朝她使眼色,“跟我出来,赶紧的!”
秦渊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问,什么是“虐待”?
沐栀栀心口抽疼一下,摸摸他脸上的淤青,看到他的大胡子也没说什么,“你等我会儿。”
秦渊笑开,“好。”
父女俩出了屋子,走到灶房边的阴影处。
沐栀栀绷着小脸,直数落沐秋,“我看您是年纪越大心越冷,她那么对秦渊,您不管就算了,竟还替她遮掩?还有茂叔,您和他是老友,他作为村长也不管管?”
她记得爹说过,秦渊母子俩不是本村人,她们住这儿十几年了,秦娘子的病一直是她爹瞧的。
秦渊一点小就打猎挣银子给他娘买药,十几年如一日,即便在梦里,秦娘子都快病死了,秦渊都没有放弃她。
这么好的儿子,她怎么忍心打骂?!
沐秋瞥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你先别说我,我就问你,知道秦家这状况,你还嫁秦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