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莫阑程看了眼下面的牌,揉揉眉心丢出个红中。“你丫的,问个话都不成了?还当不当我是哥们儿?”“呵。”莫阑程轻哼一声,没有继续说。“尚御最近盯上的那个妞儿是c的吧?”张凡城对哥们儿的这些花花肠子一清二楚,朝着尚御笑了声后才对着莫阑程:“你还不知道他那个德性?”莫阑程抬眼看了尚御,又继续看牌,不理会关于“德性”这个话题。“老总跑了也只是c缺个担责的,他卷那点儿钱于c而言就像大海里一滴儿水。该怎么运作还得怎么运作。”“哟,之前听你并购说得轰轰烈烈,这下是难办的意思?”莫阑程没应。右手夹着燃着的烟掸了掸。这一会儿运气实在不行,差不多被傅西晏赢走一块手表。c这件事,莫阑程说得容易,可其中玄妙只有他自己经手过才知道。c属老牌大公司,近几年踩在创新的尾巴上艰难前行。照目前这个势头下去,早晚要完。高层没有谁不为了股份暗暗较劲,如今已经不知道谁是真正为公司卖力了。如此,上行下效,底下人实力不堪一击,倒是花样形式走得奇巧,真是令人郁闷。郁闷之余,也不得不重新审视收购的合理性。“c现在是在走裁员程序吧?”陈量骁作为莫阑程上家,适时解了围。“哟,你现在还懂公司运作这一套?”尚御听了也觉得稀奇,凑近了问陈量骁。“害,还不是阿晏。他所里这种案子多,耳濡目染的,就是傻子也该会了。”陈量骁翘了翘二郎腿,“况且最近老占新闻版面,想不知道也难。”“裁员的话,短时间内不会宣告破产的吧?”尚御仿佛对破产这个词极其喜欢。公子哥儿嘛,诸事顺心,非得发生些什么刺激的才能觉得有意思。譬如死亡、譬如破产。陈量骁被傅西晏杀了几盘,这次又被抢了先,晦气地甩出一张东风,“裁员之后,一般来说小企业还能整合整合卷土重来,大企业,我看难。”他不经意间秀出了学徒水平,“大企业经历这种事情之后一般人心难拢,加上适当的股票下跌、资金周转问题,说是被一招致命……”傅西晏忽然的推牌打断了陈量骁的话。他斜眼看了看陈量骁,“大企业经济裁员趁的是法律由头,裁的一般也是些观念守旧、思想封闭、技术不过硬的员工,留的都是企业中流砥柱、骨干人才,东山再起虽需要时间,可终究是逃不过的规律。我让你看的不列卅案和茂春案都是这个套路,你的结论是靠脚总结的?”陈量骁没有一丝不好意思。要是他有意不好意思,也不至于现在的业务水平还维持在这个等级。他嘿嘿一笑:“抛砖引玉、嘿嘿,抛砖引玉。”“阿晏老师论事严谨,真的不得不佩服哈哈……”见傅西晏没反应,陈量骁只得继续哈哈圆场。傅西晏没理他,只重新揭着牌。“这次阑程的并购案,最好做得快狠准。如我所言,公司终究会重新洗牌,但毕竟何事都需要个时间。如果将卷钱这件事上纲上线,博几天娱记眼球,股民们少不了要重新考虑,趁这个时间,花个大价钱把c并入莫氏,怎么说也都是一件圆满的事。”傅西晏虽未挑明,可明眼人稍微一听就懂。c一旦并购,并趁这次裁员重作人事调整,其利益绝对不止眼前这一点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是能重新站起来的骆驼。再愚钝的人听了这番提点也不会无动于衷。c这样的大骨头,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早做打算比什么都来得妙不可言。莫阑程拿电话发了个信息。发完,他抬头看傅西晏,“谢傅哥儿了。”“要说傅哥儿这脑子不去管理公司,真是屈才了。”尚御适时补充意见,“这会儿,赢了有一辆路虎揽胜了吧。”牌桌上偶尔靠运气,一般靠实力。像傅西晏这般运气与实力兼具的,不太常见。几个公子哥儿输得一个子儿都不剩,傅西晏赢得盆满钵满。傅西晏不应,只微微扬眉,“八万。”他丢出一张牌,赢得一身畅快,手背在实木桌上轻轻叩着。傅西晏自己倒不觉着,但看在陈量骁的眼里就是在给他自己的战斗进行曲打拍儿。陈量骁此时随圈。这牌没有赢的希望,不点炮就谢天谢地了。一看傅西晏不胡八万,也大胆地跟着走。八万一出。“我靠,傅西晏你是人不是?”陈量骁不可置信地看他,明明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八万给丢了,结果就胡八万?明明自己胡可以赢四个人的?非要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