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及时回复你的话,一定要给织田打电话。”他在小孩脖子上挂了个串线的手机,压了压他的小黄帽。“嗯嗯!中也先生再见!”中岛敦颇为兴奋,冲赭发青年挥挥手。“不用担心破坏设施。”月见里菻按按黑色的礼帽,侧了一眼园长。园长点头哈腰,连连应承,这位大手一挥捐助了十年的费用。别说破坏设施了,拆一栋楼他也没意见。中岛敦脚尖点了点地,犹犹豫豫拉住月见里菻的衣角,“中也先生可以经常回横滨吗?”“当然。”月见里菻与他拉钩承诺。时间回到现在。家入硝子在异能特务科见到五条悟和夏油杰时,吃了一惊。五条悟像一座下一秒就要爆发的火山,压抑着情绪;夏油杰则面无表情神游,陷入人生思考,注意力全程分散。月见里菻走进来时,五条悟的目光灼灼几乎刺穿年长者的胸膛。不得不说月见里菻确实有一点点心虚,但「五条悟」可不会心虚。他虚虚抬了抬眼皮,明知故问:“结果不尽如人意?”月见里菻避而不谈、视而不见的态度叫五条悟无从下手,直觉告诉他,对方什么都知道。冷凝的气氛持续了一路。直到回到高专,四人别过。夕阳洒在草坪盖上一层红纱,五条悟瞬移出现,明晃晃拦下月见里菻的去路。“为什么不告诉我?”无数思绪闪过,五条悟抓住最激烈的情绪,直截了当问道。一出同源的男人伸手摘下面罩,完全复刻的面容一点一点展颜。五条悟怔怔盯着年长者的六眼,他清晰看到对方苍蓝的瞳孔中,有什么被对方剥落、丢弃。那些他读不懂、象征性隐藏的情绪□□裸铺开。“你想得到什么答案?”「五条悟」反问他。一些刻意被五条悟忽视的特质重新浮现——对方刻入骨子的漠然、极端的侵略性。他意识到,闪耀在年长者眼里不是璀璨星河,而是一朵朵消亡,是恒星的坠落。他不想听到答案了。「五条悟」轻哼了一声,“庇护者、高尚的自我牺牲精神?你还是如此执着于表象。”“我说过,你是我的另一种可能,存在于我的过去,所以我来见你。“我做,只因为我想,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五条悟」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两双六眼直直相对,“我已见证过一次失败,在你的梦想中道崩殂前,别让天真再次毁了你。”流星街揉碎了融进他的骨血,疯狂纤毫毕现又转瞬即逝。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态度陡变,他的血液冷透。一次失败……是指未来吗?少年人眼底,对咒术界的轻慢渐渐消失。夜蛾正道的办公室。见月见里菻进来,夜蛾正道翻了翻眼皮,看着没了面具遮掩,他脸上了无生趣的表情,忍不住开口,“何必呢?好好建立的羁绊非要打破,多此一举。”“没必要。”月见里菻捏住他新缝制的娃娃,揉得歪歪扭扭。“幻想,从一开始就碎掉比较好。”他也很无奈,g发消息说,任务一旦完成,系统将立刻回收角色。按他的计划最多一年「五条悟」就会消失。>与其羁绊过深,不如趁现在疏远。本来「五条悟」就是恶人役嘛。夜蛾正道没有掰正他三观的想法,在夜蛾眼中,两人一样执拗,听不进别人的话。而夜蛾相信五条悟会给面前任性的家伙好好上一课,他对此抱有极大的热情与期待。“查到了吗?”眼下,他更关心另一件事。“羂索?”月见里菻眼角眉梢染上一点轻蔑,“有眉目了,提前凑足条件摆在它面前,再胆小的东西都忍不住搏一把。”“小心。”夜蛾正道戳针的手顿了顿。“嗯哼。”夏油杰认识了一个有趣的人。“我一直认为,咒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存在,帮助弱者,挫败强者。弱者生存才是世界应该有的样子。”夏油杰说道。咖啡店里,他与「库洛洛」相对而坐。“那么,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黑发男人停下翻页的手,十指交叠,黑眸在暖灯下看上去温和。“几天前,同伴遇到危险,而我无能为力。我意识到,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定。”夏油杰回忆起瑟瑟发抖的中岛敦。他确信,在赭发男人提出解决方法前,他已察觉到心里的恶念——杀了埃的附体者。夏油杰当然不会也不能。但他犹豫过一瞬,意味着天平早就有了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