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孩子和想起这个年轻人,感觉是不一样的。而池啸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件事,让他心里一阵阵泛着不知所谓的酸。不管怎么说,他有些后悔了。他不想让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联系就这么断了。陶先下了床,心里着急道歉,也没顾得上穿鞋,然而一打开门他就愣住了——蹲在门口地上的不是池啸秋又是谁?池啸秋听到动静后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在走廊昏黄的壁灯下显得有些朦胧,他伸手攥住陶先睡袍的衣角,委屈地开口,“先先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酒味儿我以后会很注意的绝对不让信息素再散出来,我以后也不喝酒了。你别讨厌我……”池啸秋说完那两句话就后悔了,他现在去指望陶先能一下明白、甚至接受他的感情,还太早了,甚至可能会弄巧成拙让对他疏远他。简直是一招烂棋!陶先弯腰揉了揉池啸秋的脑袋,语气里带着怜惜,“啸秋,我没有生你气。”池啸秋也不攥着陶先的衣服了,一把握住对方手腕,跳了起来,但是蹲的时间长了难免脚麻,踉跄了下栽进陶先怀里,还磕到了人家的下巴,他想去揉又顿了顿,“我高兴嘛,是不是撞疼你了?”陶先被这股力道撞得后退了小半步,不过这点疼才哪儿到哪儿,他安抚道:“没事。”池啸秋松了口气,握着陶先的手絮絮叨叨,“我一直睡不着,之前说的都是气话都不算数,你要实在不喜欢我去把腺体割了也成,这样你就……”“胡闹!”陶先少有地打断了池啸秋的话,摘除腺体是能随便说的吗,一旦摘除腺体,即便是alpha也会有极大的影响,身体素质会极速下降,免疫力也会出问题,而对oga则是毁灭性的打击,身体基本上就废了。看陶先是真生气了,池啸秋没急着道歉,只是小声道:“我不想你讨厌我……”陶先缓了口气,瞧着池啸秋沮丧的跟只蔫了的小白菜似的,心里无奈又心疼,“你没有必要这样。”他是池啸秋的谁啊,不值得对方做到这种程度,哪怕只是说说。池啸秋飞快抬头看了眼陶先,又低下头盯着对方的手,“你值得,比起被你讨厌这件事,其他的都不算什么。”陶先心里一颤,他犹豫着伸出手抚摸着池啸秋的脸颊让人抬起头来,缓声道:“啸秋,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闻到酒味儿会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给我点时间,我会调整好的。”池啸秋沉默了会儿,小声辩驳,“我的信息素虽然是酒味儿,但是还带着花果香的。”这陶先还真没留意到,“真的?”“嗯!”池啸秋偏过头露出后颈的腺体,小心地散发出一丁点信息素,“你仔细闻闻。”陶先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慢近距离地闻过一个alpha的信息素了,淡淡的酒香飘过来,而酒香之下,确实带着清新的花果香,和酒香混为一体,并没有那么刺鼻,和他记忆中呛人的酒味儿差别很大,并不让人反感。可能是因为他对酒味太过敏感,所以忽略了还挺明显的、清新的花果香。陶先表情不变,眼睛稍微眯了下,“确实有。”“是吧?”池啸秋一下笑起来,张开双臂搂住陶先,把下巴戳在对方略显单薄的肩上,“花果香还是挺明显的,鑫格他们还嫌弃我来着,威士忌的酒味儿就算了,一个alpha要什么花果香,那不都是oga的信息素么。”陶先揽住池啸秋,轻轻抚着怀里人的后背,放任了小狗崽跳出了小路之外,在他的世界里撒丫子乱跑,将发着光的脚印层叠着印在角角落落,直到连成一片,他的神色不明显地柔和了些,“挺好的。”池啸秋又笑了两声,“我也这么觉得。”好在带了点花果味儿,比纯粹的酒味要好接受些。而离得近了他能闻到陶先的信息素,应该是睡觉的时候没喷阻隔剂,幽微的、若有若无的红茶香气缭绕在鼻尖,跟带着小勾子似的。你真甘心被庇护?池啸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说他不应该喜欢一个alpha的信息素才对,可能是他比较喜欢这个人,而陶先又对他比较友好?不管怎么说,他忍了又忍才克制住自己不去咬一口,又在陶先房间腻了会儿就回去睡觉了,心情好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早饭时候,安腾瞧见两人没事了也并没有太意外,他昨晚上听到池啸秋的房门响,就知道八成是又好了。池啸秋照例跟陶先一起上班,临下车之前还凑过去在对方脸上飞快地亲了下,说是告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