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垂了下眼,又抬起来盯着池啸秋的眼睛,“我不喜欢你的信息素。”池啸秋顿了下,这倒是个难题,不过陶先这么说十成十是借口,之前对他的信息素都没那么排斥了,“这个我也没办法回炉重造,要不这样,我好好控制信息素,争取不让你闻到,阻隔剂我随身带着行不行?”“不行。”“那我就去把腺体摘了。”陶先皱起眉,“我说过不行,简直胡闹!”池啸秋凑近陶先,两人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他有些委屈道:“那有什么办法啊,切除腺体对alpha来说也不算太大的事儿,我查过这方面资料了,除了身体差点儿,其他就跟beta差不多,你也别担心,我好好锻炼,毕竟我还要跟你过一辈子呀,怎么舍得早早丢下你走了。”池啸秋委屈却认真,陶先真的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去做,半天,又道:“你还小。”“哦,还小?”池啸秋低笑了声,压低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先先,我都二十岁了,虽然是比你小一点儿,但是你也不能年龄歧视啊。”陶先坐在床边,扭着腰依在池啸秋怀里,别扭的姿势让他的腰有些发酸,而搂着他的这个年轻alpha虽然收敛了所有的信息素,但是依旧能感觉到来自对方并不带压迫的存在,虽然温和到有些懒散,还是有一个不争的事实——这是个男人,而不是男孩。他有些困窘,趁着动了动调整姿势的空档快速梳理了下思绪,“你可以是我的弟弟,而不会是……爱人,我要的不是一个需要我处处去照顾、去迁就的爱人。”“你可以不迁就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喜欢你又不是喜欢你迁就我,我也不需要你照顾,或者说是单方面的照顾,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相互照顾很正常啊。”陶先是oga,但是也不是那种娇气到需要时刻捧在手心里看护的,他愿意小心翼翼守着,只是因为喜欢。陶先沉默了半分钟,又道:“你不够成熟,也不够稳重,”“睁眼说瞎话,”池啸秋偏了下头,咬住陶先的下唇,开口是近乎喃喃的气音,“你敢再说一次吗?”陶先想说话,却被alpha的唇舌给堵了回去,要不是他喘不上气,估计池啸秋还能吻下去,被松开之后他缓了缓呼吸,好一会儿才把喘息声压下去。池啸秋看着陶先泛红的唇瓣,抵住对方的额头,问,“在你眼里成熟的标志是什么?经济独立?懂得尊重别人,不自满不自负?不刻意炫耀,不盲目攀比,克制而理性?不谄媚不霸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责任有担当?”陶先冷静下来,池啸秋说的每一条都对,这么说也没问题,他就轻轻应了声。“那你拿这些框框我,我合格不?”池啸秋心知肚明,陶先就是在找借口,只要对方说得出来,那他必须挨个儿反驳回去啊。平心而论,陶先知道池啸秋是合格的,比他合格。陶先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池啸秋又问,“在已经知道你喜欢我这个前提下,你还有别的拒绝我的理由吗?”你是我的小桃仙呀陶先凝视着池啸秋的眼睛,年轻人的双眼里不含欺瞒的热情和爱意,仿佛要烧穿他丑陋的外表,他心悸于这样的情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配得上这样的喜欢,这样的爱吗?池啸秋知道陶先心里一定还有没说出口的纠结,他也不逼迫,反手从枕头下摸出个小盒子,打开后伸到陶先面前,轻声笑道:“都丢在垃圾桶里的东西,你不光把它们捡了出来,还做成滴胶保存,放在床头的抽屉里,先先这么在乎我啊?”黑色的木制小盒子,里面是一块儿洒金的滴胶块,滴胶里有两根棒棒糖吃完后剩下的塑料小棍,除了两人见面后不久他给陶先那个棒棒糖之后,池啸秋不做其他猜想。陶先没想到池啸秋会发现这个,连对方刚才说的话都没心思去注意了,满心里只剩下窘迫,他去拿那个小盒子,池啸秋却举高了手,显然不愿意就这么还给他。陶先追着伸出去的手顿住了,慢慢收回去,把半张脸都埋在池啸秋颈窝里,他都在干什么啊,跟孩子一块儿闹么,像什么样子!池啸秋猜到陶先的心思,把小盒子递回到对方手里,“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还给你。”陶先忽略池啸秋哄小孩子一样的话,把打开的盒子盖上,攥在手里,语气有些生硬,“不许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换了别人八成要被这样的语气弄得十分尴尬,而池啸秋只是无辜地笑了笑,“你说可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