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礼没动,只是转过头向走来的江母道:“妈妈,我交了个新朋友,他叫小白!”“小白”这一称呼让沈疏白拧起了眉头。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叫过他,让他感觉有些别扭。但或许是因为那声“朋友”,他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这样啊,那你让你的新朋友过两天来我们家玩啊。”江母笑着道。江郁礼像个小传话筒似的转过头对沈疏白说,“小白,你来我们家玩啊。”沈疏白抿了抿唇,垂下头没有说话。那边江郁礼已经回过了头,沈疏白听见江母对他说:“来,郁礼,给你朋友尝一下我们带过来的桃子。”“小白!”江郁礼又叫了他一声。沈疏白抬头一看,见江郁礼怀里抱着好几个白□□粉的桃子,对他说:“你尝尝这个桃子,这是在我家之前的后院种的,可甜可好吃了。你接着。”沈疏白还没来得及拒绝,江郁礼就已经将一个桃子抛了下来,他有些慌乱地用双手接住。还没接稳对方就将另外几个桃子也接连抛了下来。没过几秒,沈疏白将几个大桃子抱在怀里,有些局促不堪,但对方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好吃就跟我说,我们家里还有好多呢。”江郁礼趴在栅栏上,午后的烈日高高悬挂在他身后。他的栗色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几近金黄。背后是蓝天白云,他对他粲然一笑,“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沈疏白一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愣在原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是他那之后,江郁礼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把沈疏白当成了朋友,每天都会带着不同的东西来找他玩。一开始沈疏白是拒绝的,但他又拿江郁礼没办法,最后都会被他强行拽出门带出去玩耍。不知不觉中,原本已经习惯每天一个人在家里看书的沈疏白也逐渐开始感到乐在其中。两人从早玩到晚,每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都筋疲力尽,但又乐此不疲。渐渐地,沈疏白也开始主动去江郁礼家找他玩了。一开始他还有些拘谨,他从来都没去过朋友家,但江父江母对他很热情,两人都是医生,江母还是儿科医生,很擅长和小孩子相处,就连平时不太喜欢和别人相处的沈疏白也很快融入进了江家的氛围。自从江父江母知道他父母很少在家以后就经常让他留下来吃饭。“疏白多吃点,太瘦了。”江父给他夹了个鸡腿到碗里。沈疏白脸颊鼓鼓的,脸上还沾了一粒饭,不忘道谢,“谢谢伯父。”旁边的江郁礼脸也鼓得像个河豚,正埋头狼吞虎咽地扒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都在外面玩的缘故,沈疏白感觉最近每天都很饿,饭量也变大了很多,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和郁礼都能各干两碗饭。“妈!再来一碗!”江郁礼嘴里塞得满满的,举起空碗给江母。“好好好。慢点吃。”江母有些哭笑不得地给他又盛了一碗饭。沈疏白见状,也连忙加快了干饭的速度。旁边刚刚学会自己吃饭的三岁的江皓煊盯着自己满满当当的饭碗,看了狼吞虎咽的两人一眼,眼中满是迷惑。吃完饭以后,江郁礼和沈疏白又不停歇地上楼去打游戏了。最近他们沉迷于马里奥赛车,每天晚上都会一起玩,一玩起来就忘了时间。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沈疏白忽然意识到,他该回家了。江母正好在这时进来,靠在门边对沈疏白说:“疏白,我跟你们家阿姨打过电话了,她说你父母今天晚上不回来,你要不今天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吧,睡衣就穿郁礼的就好。”沈疏白眼睛都亮了亮,“可以吗?”他转过头看着江郁礼,见对方也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小白,你就在这里睡吧!”江母看着两个孩子一副激动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好,那我去给疏白找衣服穿。郁礼,你快去洗澡吧。”“嗯嗯嗯。”沈疏白第一次在朋友家留宿,亢奋得睡不着觉。江郁礼也同样处于亢奋状态。两人根本毫无睡意,一直坐在投影前玩游戏,直到深夜才不知不觉就在地毯上睡着了。江父江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两颗脑袋靠在一起,两个小身子挤在一张毛毯下,两人的呼吸平稳同步。江父江母无奈地相视一笑,只好又拿了一床毛毯给他们盖上了。那之后沈疏白就经常在江家留夜,每天几乎无时无刻不和江郁礼黏在一起,两人同吃同住,关系也变得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