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紧皱眉头,双唇紧闭,瞧着齐刷刷跪到地上的那群侍卫,似乎觉得有些碍眼。许东延只瞟了他们那群人一眼,然后就回过头,冲着江穗问道:“便是这群人欺负你?”江穗差点就要点头,还好控制住了,连忙冲人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并未对奴婢怎样。”“公子也瞧见了,奴婢一直躲在那屋子里,后来从窗子跳出来,他们一直未曾追上。”都是奉主子命令行事的人,更何况他们的确连江穗的衣角都没碰到。江穗心软,不想牵扯到这些无辜之人。然而许东延点了点头,却若有所思地道了一句:“那便是另有其人。”“乔文杰那小子让你干嘛了?”许东延扭过头,冲着江穗问道。江穗慌忙摇头,不肯说出真相,只道:“乔公子并未让奴婢做些什么。”许东延深吸了一口气:“那东西也配让人称一句乔公子?”“既然你不说,那我便问问他养的这群好狗。”“乔文杰让你们抓她做什么?”许东延走到其中一个侍卫跟前,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侍卫恰巧就是刚刚最先冲在前头那个,后来被许东延丢回去的。现如今得知了面前之人的身份,早已大汗淋漓,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战战兢兢地说道:“与公子无关,小的们不过是瞧见了个生面孔,以为是什么偷东西的小贼跑到了府中,这才穷追不舍。”“原来如此。”许东延煞有其是地点点头。那侍卫自以为逃过一劫,又觉得自己没有牵扯都自家主子,乃是大功一件。正当那人沾沾自喜之时,许东延忽然抬起脚来,朝着那人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脚。踹完之后,许东延低头看了看自己靴面上蹭上的灰尘,眼神中透露着嫌弃。“既然你不肯说实话。”许东延目光放到最先跪下的那个侍卫身上,伸手指了指那人,说道:“看来是你家主子没有教好你,你,将这人带下去吧。”被指到的侍卫瞬间整个人都趴到了地面上:“不知公子要小的做些什么。”许东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不懂规矩,你应该还是懂些的吧。”那个侍卫慌张答道:“小的明白,小的早已将所有规矩都背得烂熟于心。”仿佛生怕会和那人落得一样的下场。许东延挥了挥手,故意问道:“那便按照规矩,他冲撞了本少爷,还惊扰了我许家的人,你说说,应该如何?”“既是如此,那便是至少五十大板。”许东延点点头,仍不满意,继续说道:“那他故意欺瞒,知而不报,又当如何?”侍卫这回说不出话来了,只支支吾吾地说着:“这这”江穗在一旁瞧着,却是从未见过这架势的许东延。与平日里众人口中那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只一心玩乐的纨绔少爷无一点相似之处。这事若是按照许府的规矩来,那这侍卫便只能是死路一条,到时候恐怕还要饱受折磨。在场的众人皆是知晓若是按照规矩,那人的下场如何。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许东延也懒得和人周旋,随意挥了挥手,让那个侍卫将人带了下去,随后便将视线放到了剩余的那些人身上。他再次开口:“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等到你们什么时候肯说了,什么时候再走,不然,就在这儿跪着吧。”许东延他们是怕的,但是他们这群人也是怕极了自家主子。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他们还不如选个体面些的死法。乔文杰可是出了名的暴戾,脑子里的花样也多。许东延见没人应答,也没了耐性,转头冲着江穗说道:“你刚刚在哪儿遇见的乔文杰?”“公子,这事若是闹起来,大奶奶恐怕也会知晓,到时候恐怕会惹得她不悦,还是就此作罢吧。”江穗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许东延摇了摇头,说道:“这事那小子不会去敢主动告状的,更何况”“外祖母那儿我已经说了要替她教训教训,若是就这么算了,那怎么行?”江穗面露难色,最终还是抬起手来,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许东延勾了勾唇,下意识伸手拍了拍江穗的头,然后迈开步子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冲着地上跪着的那群人说了一句:“没得到我的授意之前,都不许起来,若我回来瞧见少了哪个,到时候你们一个也逃不掉。”话音刚落,地上便有一个侍卫忽然抬起头来,冲着许东延说道:“公子,小的知错了,公子想要知道些什么,小的都愿意说,小的真的知错了。小的保证,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