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如月送了上来。
孙媪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贱婢,处处叨扰王姬,该当何罪。”
如月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奴婢不敢,奴婢……”
孙媪才不听她辩解,一鞭子甩了过去,如月疼的脸色发白。
看姜姒想开口求情,孙媪打的更是起劲。
如月原先还直直跪在地上,这会已经疼的浑身发抖,身体蜷缩一团,嘴里还讨饶:“嬷嬷饶命,嬷嬷饶命……”
姜姒以前过得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见不得这种,何况如月并未犯错,仅仅为她求几次情而已,她微微抬眼,冷冷的看着孙媪:“够了。”
孙媪脸上尽是嘲讽之色,冷笑了一声:“王姬真以为自己是王姬,不过是国君和王后仁心,才让你有了飞上枝头的机会。昨日之事,奴婢若是禀告给王后,怕是……”
“嬷嬷既送吾入天子后宫,便是与吾为一体,吾若是出事,嬷嬷以为自己能逃得了?”
孙媪脸色不快:“奴婢奉命教导王姬,有何不妥?”
母亲在他们手中,姜姒确实不想把事情闹僵,便放低了姿态:“嬷嬷何故把事情闹成这样,各退一步便可。”
“呵,王姬倒是会收拢人心,短短月余,便使得任将军与这个贱婢处处为王姬说好话。”孙媪见她放低姿态,不由得摆起了架子,“原先只罚了两日禁食,不曾想王姬不长记性,既如此,便请王姬受罚五鞭。”
“不可!王姬身体本就虚弱,哪里受得了此刑。”如月苦苦哀求,“嬷嬷尽管处罚奴婢便是,勿动王姬。”
姜姒何尝不想反抗,可命门在人手中,她又如何反抗得了,她也知晓孙媪是故意找茬,不让她发泄不知道还要如何折腾人,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嬷嬷。行刑吧。”
“奴婢便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忽然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片刻便至门口,任不凡道:“王姬,嬷嬷,天子内官已到客栈。”
天子内官?
这么快?
一看屋内情形,孙媪面上有几分慌神,很快把如月拉扯起来,呵斥道:“不想被剥皮就住嘴,快起身为王姬换上鲜艳的衣裙,长发要挽好看些,妆容也要干净明艳。”
如月忍着难受连连道:“诺。”
孙媪沉声嘱咐:“王姬,切勿失了礼数。”
半盏茶后,孙媪打开门,姜姒紧随其后,缓缓而出。
平日里本就艳丽无双的面容,经此打扮,更是美貌非常。
行走间,纤纤一握的细腰,让人移不开眼。
天子内官一到,客栈便被清场,如今里里外外除了他们再无旁人。
姜姒用余光窥见堂下站了不少人,有穿铁甲的侍卫,有身着灰衣的宦官,正中间端坐着身着白衣之人,看不清面容,只观后背便知此人个子不低。
怕正是天子内官。
离此人越来越近,姜姒竟生出了些许紧张,那人忽而抬眼望向他,眸色深沉。
姜姒的脑子一阵恍惚。
此人……
是沉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