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礼十分自然地挤到了后座,得到了许兰亭的白眼和韩望的怒视——很好,他们现在能统一战线了。
“不请自来,没教养。”韩望轻飘飘地一语双关。
好吧,看来他和许兰亭根本不能统一战线。
白书礼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原本张扬似火的红发也耷拉下来,显得有些颓靡,“这地方太大我迷路了,而且安保一下子增加了不少,就算我开了信号屏蔽也有可能被他们撞上。哎要不是你给得实在太多,我才不愿意跟你……”
“你也给我闭嘴!”苏晚忍无可忍。
车厢里的气氛更加古怪起来,凝滞的、黏腻的沉默充溢着每一寸空间。
苏晚开始冒冷汗:她没想到白书礼是辆自爆卡车!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他怎么不说他自己叫白书礼是个在逃罪犯啊?
韩望把苏晚的手捏得嘎吱作响,提高变调的声音里带着怒意,“你和旧情人死灰复燃不够,还得叫个鸭?!这么见缝插针?”
很好,他完美地理解错了方向!
苏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觉得他继续这么误解也不是不行。很多事她选择瞒着韩望不是不信任他的忠诚,是不信任他的智商。
许家继承人和二把手先后遇袭,现在这辆核载四人的跑车上凑齐了受害者、主谋、共犯1和共犯2,苏晚认为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她诚恳地说:“其实我和他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
这句话是真的。她确实不打算睡未成年,没发育全的青春期小男孩有什么好睡的?她还是更喜欢睡成熟的大男人。
不成熟的大男人也行,她喜欢玩野的。
接着她又有点困惑,“不是啊,我们都还没结婚呢,你凭什么管我?”
韩望剧烈而急促地呼吸了几声,沉默不语。
许兰亭却轻轻地笑了起来,“你喜欢他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得先带他做个体检,我可以替你预约许家旗下的医院。小朋友,你叫什么?”
白书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句“小朋友”指的是他,自尊心受挫之下,他冷冰冰地拒绝了,“第一我不是小朋友,我很快满十八周岁了;第二我没病,我干净得很!第三!我不会成为你们有钱人的玩具的!我卖艺不卖身!”
“呵。”韩望嘲讽地笑了一声。
“呵~”许兰亭轻快地笑了一声。
苏晚笑不出来,她闭上眼睛装死。
很快到了检查的关口。白书礼识相地钻到了座位底下,像一只四处逃窜的老鼠。许兰亭摇下车窗,打了个招呼,保安连忙点头哈腰地放行。
驶出许家庄园,白书礼钻出车座,表情也轻松了起来,“谢谢姐,你们把我放在前面那个公交车站就好,我自己坐车回去!”
韩望停在了路边,冷冷地说,“就在这停,你当我是你家司机?没钱买车就自己走过去。”
白书礼求助般看向苏晚,发现苏晚正闭着眼睛装死,完全没有给他撑腰的意思。
没有用了就把他一脚踹开是吧?好好好,你们这群可恶又淫乱的有钱人!早知道他就把上次做伪证的活拖个十天半个月了!
白书礼愤怒地下车、用力关门,拖着疲惫的脚步朝公交站台走去。
萧瑟晚风中,他的背影很像一条狗。
过了一会儿,流线型的飞驰系列从他身畔驶过,飞快消失在城市的夜景之中。环保能源车没有尾气,但他依旧被车轮带起的扬尘扑了一身,更加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