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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把请自己来这儿吃饭的人独自撂在了包厢。“我没事。”他朝外面喊，“这就出来。”进了包间，冷盘已经全部上好了。齐朗见他进来，面露关切，“怎么去了那么久？”“抱歉，打了个电话。”李悠然赶紧落坐，“久等了。”“是有什么急事么？”齐朗好奇，“难道是因为我突然约你出来，耽搁了其他事？”“哈哈，倒也没……”叮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李悠然的叙述，是方才掉线的许妄。李悠然顾不上齐朗，立马按下通话键。谁知还没来得及说上话，那边再次变成了断线的忙音。嘟嘟——“邱老师，您挑的这山信号也太差了！”许妄爬在一颗歪脖树上，向天举着手机。微弱的信号在零格和一格间无缝切换，想要打出个完整的电话，简直白日做梦。他现在非常后悔着了导师的道，还以为对方赶来明州是为了做田野调查，披星戴月赶到山底下才知道原来是这老顽童户外瘾犯了。四舍五入算诈骗。邱德昌站在树下，欣赏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跟猴子似的在棵歪脖树上爬上爬下，实在有趣。这会儿听对方突然抱怨自己，也一点都不生气，“我说许妄啊，哪个出来爬山的还时刻捧着手机呢？”“您不懂。”许妄从树上跳下来，朝邱德昌晃了晃手机，“他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邱德昌好奇，“恋爱啦？”许妄毫不避讳，“目前还在单恋。”闻言，邱德昌却不无得意，“那你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让你出来，对方未必会主动联系你。”许妄愣了下，“您说得好像也在理。”“听我的，先冷她两天，所谓小别胜新婚，说不定回去时你俩就……”邱德昌比了个夸张的喜庆手势，“成了！”这话横竖听起来都像忽悠，但许妄还是没忍住泄露了笑声，“您再说一遍呗。”“？”“就从小别胜新婚那里开始……”邱德昌哈哈大笑，一把搂住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的许妄，“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居然还是个情种。”……“悠然，没事吧？”齐朗轻唤接了个电话后就魂不守舍的人。“啊，没事！”李悠然将手机赛回口袋，“是我弟弟，今天去了山里，信号不太好总也听不清。”齐朗猜想李悠然口中的“弟弟”指的应该是许妄，试探问道，“弟弟是表弟吗？”“不，是我朋友的幺弟，以前照顾过他几年。”齐朗点点头，确认了果然是许妄，一想起那个俊朗青年注视李悠然时的眼神，他就本能感到某种竞争的压力，即便李悠然称呼他为弟弟，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好像……许妄并没有当李悠然是哥哥。“明州并没有险峻大山。”齐朗给李悠然盛了甜汤，“你也不要太担心。”齐朗这话倒是没错，明州靠近入海口，市内山区风景秀丽，但说是山，其实不过是绵延的小片丘陵。但齐朗当然不会知道，之所以自己会这么魂不守舍……他强迫自己打住——许妄是许妄，许瞻是许瞻，厄运怎么可能会共享呢？甜汤很美味。不，应该说今天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很美味。只可惜自己一直心不在焉，白白浪费了齐朗的好意。

饭后齐朗去结账，李悠然站在庭院中欣赏扎堆往他跟前凑的锦鲤。叮铃铃——来电声又一次响起。“喂？”“哥，听得见么？”许妄的声音和平常一般元气，李悠然一颗心总算完完全全落了地。“哥，我明天还要陪邱老师去其他地方一趟，周一公司见吧。”李悠然没有想到许妄居然要连续在外住两天，“那你换洗衣服带齐了么？”“换洗…嗞…衣嗞嗞嗞……”信号波动虽迟但到。“又来了”李悠然无奈摇摇头。“悠然。”齐朗结完帐，大步流星走来，至到近前还不忘关心，“吃得还满意么？”李悠然用力点头，“只是上次说好这次我要请的，你又把账结了。”齐朗故作惊讶，“我给忘了这事儿，那要不然……”他想了想，“最近上映了部不错的电影，晚上你要是有空，不如请我看电影？”李悠然有一阵子没关注电影，实在不知道最近院线有什么在档，“不错的电影？哪部？”齐朗报了个名字，李悠然发现竟然是自己挺欣赏的某位导演的新作，随即不再犹豫，“那就看吧，我也很想看。”两人就着导演前一部得奖作品又聊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发现，躺在李悠然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依旧泛着光，保持在通话界面。而手机另一头，已经完全走出信号盲区的许妄，一脸肃然将结束了通话。他将手机收进口袋，转身道：“邱老师，您明天的行程另外找人陪吧。”“怎么了？”邱德昌不明其意，“不是刚说好么？”“也没什么大事。”许妄笑得有些诡谲，“只不过才离家几小时，家就被偷了。”以后也经常见面吧李悠然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一起看过电影，齐朗这么提议，他出于“回报”也就答应下来，此刻到了排队等检票的当口，才后知后觉有些尴尬。看电影和吃饭不同，总觉得应该发生在关系更紧密的人之间，比如……李悠然自然而然想起许妄。昨晚两人也看了电影，虽然是在家里，但是有许妄陪在身边，比平时自己一个人时着实有氛围了不少。他捻着手中电影票不无遗憾地想，如果今天许妄没跟着导师出去，说不定现在这会儿他俩正在讨论晚些去哪个餐厅。不，他俩之间应该压根儿不会出现讨论的情况。若是许妄的话，这小子八成会说：“哥想去哪儿？我来开车！”“笑什么呢？”齐朗轻轻抽走李悠然手中的票，“检票了。”“欸？”李悠然有些惊慌地掸了掸脸颊，试图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从面上抹去。“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这部电影。”齐朗将检过的票根递回给李悠然，看起来心情意外不错，“你喜欢就好。”“哈哈。”李悠然干笑着掩饰尴尬，将脑海中时不时冒出来的许妄按了下去。入座还没多久，头顶就灭了照明。绿色龙标跃上屏幕时，李悠然无意识往旁边瞅，就见齐朗居然正在看自己，可视线交汇点刹那，对方便别开了目光。电影还不错，只是导演似乎打算突破自己，启用了清一色的新人面孔。年轻演员们演技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