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为拜会老宫主而来。”知道他心里急,她特地说了句废话。
水阴果然又被气到,额角青筋直跳,但愣是忍了下来,继续为她带路。
很快,演武堂便到了。
一个玄衣打扮的中年人正坐在堂前,训斥堂下的两个弟子,神情十分严厉。
出于对一派之主的尊重,姚月止了步,没有立刻上前。
等他训斥完毕,朝她看过来时,她才施施然过去,唤了一声前辈。
老宫主见到她,果然十分高兴,立刻换了表情,道:“师侄,许久不见了啊,难为你没忘记我这把老骨头。”
“我怎会忘了前辈?”姚月也不打算绕弯子,当场切入正题,“毕竟我与前辈爱徒,还有婚约在身呢。”
“对,对。”提到这个,神水宫老宫主更高兴了,“我原先就想着,等明年,你师父孝期过了,你二人的婚事,也可以筹备起来了。”
姚月闻言,不由得偏头看了水阴一眼。
水阴的脸色已经黑了,但在他师父面前,活像只鹌鹑,完全不敢发表意见。
“前辈有心了。”她笑了笑,先谢过这位老宫主,“但这婚事,应当是不必筹备了。”
此言一出,老宫主立刻皱起眉头:“为何?”
姚月说,这恐怕要问您的高徒。
水阴本来也很惊讶,她真的主动来退婚?怎么可能?
又听她这么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他师父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那种预感顿时更加明显。
“发生什么了?”老宫主问。
其实他问这话时,看的是姚月,但水阴对师父的敬畏由来已久,听闻此问,已率先心虚起来。
姚月看他面色变幻,又笑一声,道:“自然是他不欲与我成亲。”
说完,不等这师徒二人有所反应,她便从袖中拿出那瓶从薛笑人手里拿来的天一神水,继续道:“不欲与我成亲倒也罢了,我也不是非他不嫁,但寻人毒杀我,就是另一回事了。”
“什么?!”老宫主震惊,直接拍桌而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我……”水阴慌了,她知道了?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姚月将玉瓶递给老宫主,说:“前辈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检查一下,这里面可是天一神水。”
作为神水宫的主人,水阴的师父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门派的至宝。
甚至他都不需要打开,因为这玉瓶本身,就是神水宫这边为了装天一神水而特地烧制的!
“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他再度看向自己的徒儿,示意他赶快解释。
水阴却说不出话。
“我们两宫之间,关系一向不错,我对前辈亦十分尊敬。”姚月说,“但此次还真不是误会,我若不是查清了首尾,也不会亲自走这一趟来退婚。”
“师侄——”他还想挽回。
“前辈觉得有误会,是因为前辈不知道,您这爱徒,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姚月不想拖泥带水,打断对方,直接开大,“但是他不敢对外说,更不敢让您知道,他也知道明年我出了师父的孝期,您一定会催我们完婚,所以就找了个杀手,出万两黄金,让人家想办法毒杀我。”
“这……这怎么可能!”老宫主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徒弟会干这种事。
当然,他下意识否认,更重要的原因是,徒弟有龙阳之好,让他觉得丢人。
“师父我没有!”水阴也缓了过来,“你别信她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