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
只听到头顶那道沉冷的男声响起,“靖平候府二少爷成亲时,本宫外出办差,倒是错过了婚礼。既是候府贵妇,无须行跪礼。起身吧。”
起身?
啊,不,不,不!
不能起身,不能让他看到她的脸啊!
“民妇不敢!民妇现在还是嫌疑人,应大人还在受理案情。民妇跪着便行,太子殿下若是有话问,民妇跪着回答。”沈绥宁惶恐道。
身边的初兰,整个身子已经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替小姐顶罪的。可是,小姐也说了,让她别乱来,见机行事。
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小姐一样,伏跪着。绝不能让太子殿下见着她与小姐的脸。
应大人有些摸不着头绪,不明白这太子殿下是何意?
但,他可不敢随意猜测这储君之意。于是便恭恭敬敬的站于一旁,静候着。
江暮寒站于沈绥宁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看着她那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小狐狸的狡黠,唇角不禁的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本宫许你起身,抬起头来,起身,回话。”他一字一顿,不容半点反抗的说道。
闻言,沈绥宁只觉得一片黑暗死寂,是死到临头的死寂。
深吸一口气,猛的咽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很是缓慢的抬头。
入她眼睑的是一双深紫色的锦靴,鞋面绣着片片竹叶。
锦靴往上是同样深紫色的衣摆,衣摆边上金丝镶边,绣着同样的竹叶。
富贵荣华却又苍劲有力。
再往上是腿,腰,胸膛,最后对上一双深邃不见底的墨眸。
沈绥宁在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颊时,眉心“突突”的跳了跳,宽大的衣袖下,双手紧握成拳,掌心全都是汗。
若是早知道上一世糟蹋她的混蛋是这太子殿下,她那天打死也不敢扎他一发钗啊!
大不了就是认命,让他糟蹋吧!或许还能抱上他的大腿,让他给自己当个大靠山啊!
失策啊!失策!
“民妇萧沈氏,见过太子殿下!”沈绥宁强撑着让自己镇定,朝着江暮寒再次恭恭敬敬的行礼。
脸上的表情除了恭敬,敬畏,再没有别的表情。
一双漂亮的杏眸,只是浅浅的望他一眼,便是适时的移开,然后低头不再与他对视。
将一个初次见到储君的内宅妇人演得入木三分。
看着她这违心的表情,江暮寒眼底的那一分满意度加深了几分。
倒是要看看她,还能这般镇定自若的装到什么时候。
“本宫只是恰好路过,既是应大人审理案件,本宫不插予。但事关朝庭亲命的候府,本宫旁观。”江暮寒不紧不慢道。
应大人赶紧让人端来椅子让江暮寒坐着。
沈绥宁:“。。。。。。???”
怎么。。。。。。怎么不为难她?不发落她?
一脸茫然。
“大人,靖平候府老夫人到了。”衙役带着老夫人以及候府下来前来。
“胡勇彪,你好大的胆子。。。。。。”
“大人,酒庄里的私茶,私盐和私米,都是我自作主张囤的。与少奶奶和老夫人都无关!大人,小人认罪,小人认罪!”胡勇彪急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