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咳,你别乱说……”
南弦忙替我倒了杯温茶送到我手边:“真的啊,当年她还跟我打听过你的事。你每次去自习室自习,就没发现总能遇到她吗?有一次下雨,她还借伞给你。”
我一边轻咳一边将茶水饮尽,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有次还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听音乐会,结果你说要打工没时间。”南弦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还以为你知道所以婉拒了她,没想到你个大木头压根没察觉。”
“她说那张票是多出来的……”
南弦发出一声冷笑:“那她一个女孩子还能说那票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不成?”
我这个恋爱方面的菜鸟青铜被他反问的哑口无言。
到快十一点,班长提议每个乐器都组队演奏一曲,来为今晚的聚餐画上完美的句号。
大厅本就是个多功能会议厅,有舞台有投影。将谱子投到投影上,一支单乐器的合奏乐队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产生了。
大提琴组一共就四个人,大家商量了下,决定演奏德沃夏克的《B小调协奏曲》。
我们的动静忒大,连下班的服务员都过来看热闹,门口挤了满满的人。
教授索性将门大开,欢迎所有人进来聆听。
最后一曲酣畅淋漓地演奏完,众人纷纷告别。
南弦开车过来的,直接下了停车场,在电梯里就与我分开走了。
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了萧瑟的寒意,空气吸到肺里,都觉得刮肺管子。
我下楼的时候,因为前头已经走了好几批,大门外不剩几个人了。何誉指尖夹着根烟,在角落的垃圾桶旁抽烟。
我刚想走到路边拦车,手机震动起来,冉青庄打来了电话。
“结束了?”他那边虽然很静,但隐隐可以听到一些喇叭声,不像在家里。
“嗯。你没在家吗?”
“等我一会儿,马上到了。”
我一怔:“你到了?到哪儿了,酒店吗?你来接我了?”
“对,反正也没事。晚上路好开,四十分钟就能到。”
我无奈地叹口气,道:“那你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身侧突然响起人声:“老婆打来的吧?”
我吓了一跳,握着手机转头,就见何誉站在我身旁,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正一脸打趣地看着我。
面颊一热,将手机收进口袋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面颊,道:“呃……是。”
何誉笑起来:“你别紧张啊,我又不是老虎,说两句话就能吃了你。还是你家教这么严,连和异性说句话家属都要吃醋?”
这倒不至于……不发火的时候,冉青庄还是很讲道理的。
“你在等车吗?”我努力搜刮话题。
何誉摇摇头:“我在等你。”
这回答一下子把我整懵了:“等我?”
“你可是我的意难平。”她面向我,眼里有些惆怅,“我时常想,要是当年我能鼓足勇气跟你告白就好了,要是我没有因为一场音乐会打退堂鼓就好了,要是我再积极主动一点……就好了。毕业后,我再也没遇到比你更让我心动的男孩了。”
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该作何反应,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声“抱歉”。
她抿了抿唇,犹豫片刻,问道:“如果我当年跟你告白了,你会接受我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一些事。”